上课铃声响起，考场四周聒噪的一群人立马安静下来，纷纷去往自己所在的考场。

“我们走啦……”王沐站起来对林婉说道。

林婉点点头，目送着王沐和李飞的离开。

眼见两人离开后，她也和王慕进入了考场。

两人所在的开场的监考老师也是一男一女，也都是中年人，中年男人看起来比较和蔼，中年女人看起来就比较严苛。

众人坐好后，中年女人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中年男人监考老师在下面溜达，和王沐那个考场并无二致。

中年女人把试卷分成一摞摞的，分别递给各排的第一位同学，第一位同学再慢慢往后传。

这节考的是英语，众人拿到试卷后先把名字和班级写上，接着开始看试卷的题目。

中年男人监考老师在台下不停地溜达着，时不时还要翻起众人桌上的试卷，以免众人的试卷下面藏着小纸条。

林婉把题目看得差不多后就开始落笔了，她写得很认真，尽量把会的全部答对。

毕竟她的成绩也并不怎么好，一会还要给王沐传小纸条，她自然希望能多做对几题。

她奋笔疾书地写着，遇到不会或是拿不准的题目就先放着，先把会的题目做完。

中年男人监考老师在她身旁走过了一次又一次，她都没有发觉，只是埋头写着自己的试卷。

这个考场和最后一个考场比起来差距就很明显了，最后一个考场里的人看着大片空白的考卷只能发呆，而这个考场的人则生怕时间不够用，一直写个不停。

时间就在这笔尖与纸面的摩擦声中溜走，林婉看着写得差不多的试卷停住了笔。

她抬头看了眼挂在最前方墙上的钟，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她开始想着做小纸条。

她看了看坐在前面的中年女人监考老师，又看了看溜达个不停的中年男人监考老师，开始想着怎么做纸条才最安全。

大概是因为她看两位监考老师看得次数多了，监考老师也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似乎是识破了她的小心思。

她觉得情况有些不妙，想要放弃做纸条的心思，但转念一想都跟他约定好了，到时候再让他白跑一趟又有些不忍心。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做纸条，哪怕被发现也要做。

观察过后，她发现坐在前面的监考老师时不时会低头改试卷，而在后面溜达的监考老师也时不时会挺住脚步观看墙上的海报。

她觉得可以利用这个空档做小纸条，她细心等待着时机，在那之前她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以免被两位监考老师看出她的想法。

她双手伸进桌洞里，把纸条准备好，现在就只等两位监考老师创造机会了。

她在座位上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试卷。

终于，前面的监考老师低头改试卷了，可后面那个溜达着的监考老师却没停下脚步。

林婉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她觉得不能等了，当监考老师走过她时，她立马从桌洞里拿出纸条，开始抄答案，一旦监考老师有回头的迹象，她就立马把纸条塞回桌洞里，作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一边看着桌上的纸条奋笔疾书，一边盯着两位监考老师。

突然，走着的那位监考老师不走了，他忽然停了下来，林婉立即把小纸条塞进桌洞里，警惕地看着那位监考老师。

她看到监考老师往她这边走过来，林婉心想完蛋，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监考老师发现了。

她看到监考老师离她越来越近，慌乱的眼神在她脸上浮现，正当她抱着“死就死吧”的心理准备面对监考老师时，才发现监考老师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她看见监考老师走过她，一直走到最后边，在墙上的一副海报前听了下来。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可闻，看着监考老师停在海报前，才慢慢放心下来。

缓了一会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她赶紧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把纸条拿出来又开始奋笔疾书。

当最后一个单词出现在小纸条上的时候，两位监考老师也同时停止自己的动作，开始重新溜达和盯着众人。

林婉把小纸条放进校服兜里，她还特意把纸条往里面塞了塞，以免待会不小心掉出来。

纸条总算是做完了，她又开始想着去送纸条，她抬头看钟，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一边做着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最后她在心里默数了三声。

三——

二——

一——

数到最后一声，她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两位监考老师的视线立即转到她身上。

她向前走去，走到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身旁，做出一副急迫的样子，来表示她是真的想上厕所。

“老师，我想上厕所……”

听完，监考老师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行，下课了再去！”

“可是我憋不住了……”她双手攥紧，一副一秒都不能耽误的样子。

监考老师看看她，似乎觉得有些为难，但看她这副急切的样子，最终还是点点头让她去了。

林婉见状，心里松了空气，忙迫不及待地跑出，但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考场内发生的事情。

“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那位同学是不是真的去上厕所了。”坐着的监考老师对站着溜达的监考老师说道。

闻言，站着的监考老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中年女人监考老师就走出去，偷偷跟在林婉身后看她到底想干嘛。

中年男人监考考试就走到讲台坐下来盯着众人。

一边的林婉什么也不知道，还满心欢喜地往外跑着，想到一会王沐就会跑下来拿小纸条，想着他终于不用再对着大片空白的试卷发呆，想到这些她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林婉跑到厕所前的两棵银杏树旁，按照约定，她走到左边的那棵银杏树，把手伸进兜里，摸到了那张纸条。

她四处张望一番，没有发现监考老师之后把纸条拿了出来，正要把纸条放进落叶下面时，有人出声制止了她。

“你手里拿的什么？”

不知不觉，监考老师已经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手上的纸条说道。

“没什么……”林婉把纸条往身后藏，但却被监考老师上前一把夺了下来。

她把纸条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答案。

“你不是跟我说要上厕所吗？你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