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来到学校的时候都要急哭了。
老师只在电话里说孩子这边有点事情,她以为是容冽在学校受伤了,连菜摊都没管,蹬着三轮车火急火燎地就过来了。
到办公室见到容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陈依依的家长已经来了一会儿,老师正在和陈爸爸说,“依依爸爸,您孩子在学校丢了东西,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指着同学说是别人偷的,这是不对的。”
陈爸爸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显然脾气很好,听了老师说的也不恼,赔礼道:“老师说的对,这孩子被我们给宠坏了,这位小同学,我家依依脾气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伯伯给你陪个罪。”
陈柔走到容冽身边,等看清了陈爸爸的长相,顿时惊的后退了一步。
容冽伸出一只手扶着她,“妈?”
陈柔赶紧低下头道;“妈妈没事,安安你怎么了?”
班主任看着双方家长都到齐了,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柔神情激动,搂着容冽摇头道:“吴老师,我家安安绝不会偷东西的。”
陈爸爸正要说话,陈依依抢先一步,“你说不会就不会,你们家这么穷,谁知道是不是他看上我的表了,想要偷了去卖呢?”
“依依,没礼貌!爸爸怎么教你的!”
陈爸爸刚要道歉,正见到陈柔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容冽自然也看见了,这个男人和陈柔有什么关系?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看陈柔情绪不对,便道;“老师,我的课桌也搜过了,可是陈依依同学的课桌还没有搜过,既然要公平,那她的课桌也搜一遍吧。”
陈依依想拒绝,她都已经搜了好几回了难道还能找不到一只手表。
却见陈爸爸已经先点了头。“这样也好。”
班主任又带着四人回了班上,等班主任去看的时候,陈依依的手表就这么躺在她的课桌角落里。
这下,班上都知道了。
陈依依陷害陈家安偷了手表。
容冽开口道;“我今天被陈依依同学冤枉,现在既然她的东西找到了,那陈同学不该对冤枉我的事道歉吗?”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班上的同学都赞同了,陈爸爸也发了话,“依依,你既然错了,道歉不丢人。”
陈依依最后被逼着对容冽道了歉。
整个过程,陈柔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陈爸爸的身上。
班上人的议论,指指点点越来越明显。
陈依依看了眼四周的同学,受不了大家嘲讽的目光,梗着脖子指着容冽,“我就算是错了,你也永远比不上我,你永远是个穷鬼,你们家每天卖钱挣的钱,还不够买我家一个厕所。哼!”
大小姐脾气尽显。
陈柔原本一直都在纠结,近在眼前的父亲,那个自从知青回城后就没见到过的父亲就在他眼前,她到底要不要去问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她十一岁妈妈和外婆相继去世,十四岁外公也病了,她找到外公收着的一沓信,找出了爸爸的地址。
悄悄给他写信,求他回来。
可直到外公去世下了葬,他还是没有回来。后来她又写了一封信过去告诉他外公去世了。
这次他倒是写了回信,信里他说让自己来H市,承诺以后会照顾好她。
她揣着这封信,买了车票上了车。
却在路上碰上了人贩子,她不是不恨的。被困在方家的日子里,她也想过,要是爸爸能够重视她多一点。能够亲自回来接她,她怎么也不会被人贩子拐卖。
现在自己带着女儿逃出来了,而他的女儿还要来嘲笑自己和儿子。嘲笑她们一家是穷鬼。
凭什么?
你享受了我爸爸十多年的宠爱,你还来嘲笑我这个原配的女儿是个穷鬼?
陈柔忽然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极大的怨气,她气愤地看着陈依依道;“你的母亲就是这样教育你的?陈为骅,你是不是早已经忘记那个在高坪乡下长大的女儿了,你就任由你小老婆生的女儿欺负你原配生的女儿和外孙?”
后一句自然是对着陈爸爸说的。
陈爸爸惊住了,不止是他,整个班上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瓜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