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相识做过同桌,当过知己,出双入对过好多年。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开始之前他们甚至没试过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不联系对方。
有科学家给到数据二十一天足以养成一个习惯,林故若和容磊用事实证明了再精确的大数据都无法完全预知到每个个体的实际情况。
有些话难言明,有些事只酒醉才能做出来。
林故若是被容磊抱下楼的,她像是只乖巧的小狐狸,把脑袋埋在容磊的颈窝里嗅着熟悉的气息找到归宿。
甚至于不肯提前放一刻的手,容磊哄了半天的人,林故若才松开一只搂着他脖子的手在车门处摩挲半天,对上指纹解了锁。
车灯破开茫茫夜色,昏黄的路灯和树影超后掠去。
林故若半阖着眼眸躺在副驾,粉唇开合,嗫嚅了大半天,是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容磊带林故若开了自己家,与其说是自己家不如说是他们的家。
在过去的五年里,林故若人在国内时多数时间都住在这里久住。
原本是黑白色系的冷调装修愣是更改成了她喜欢的蓝白色。
这里的每一处都沾染着林故若的气息,四开门的衣柜有三开挂着是她的衣物、冰箱里有她喜欢的食材、梳妆台上是新一季的彩妆。
哪怕她人不在容磊依然习惯性的备好一切如似她人在。
这是年岁教会容磊的事情有备无患。
有些事情等不及,林故若依然是被抱下车,他们在电梯飞速上升的半分钟里开始接吻。
防盗门“砰”得一声自动合上,林故若被抱座在玄关的置物柜上,宽厚的手掌抵着她的头脑防止她磕到。
没有人有空去开灯,玄关的感应灯亮过又灭掉,暗室里唯一的光源是彼此的眼睛。
林故若脊背抵靠着冰冷的墙面,正面则被容磊的挤压。
她坐在柜子上仰着头,容磊低头,先是轻轻的碰过唇。
“可以吗?”容磊的声线低沉嘶哑,钻进耳蜗里。
林故若睁大了眼睛,想要去看清容磊,太昏暗,她看不清明,于是渴望去接近,下意识的吐了口气。
容磊再一次重复,“可以吗?”
林故若现在脑子里非常的乱,酒劲催着她浑身发烫,她努力想要清醒。
最终不知道却不知道被什么蛊惑,或许是这声音太好听、又或许是这气息太熟悉、再或者放弃寻找理由,很喜欢他,想要他给的一切。
“嗯。”林故若哼出个单音节,她不必在将多余的话,后话全部被容磊吞入腹中,劈头盖脸的吻,亲气息全然紊乱。
沐浴露是牛奶味的,容磊打个浴球的功夫,林故若就沾着泡沫想往嘴里送,这个澡洗得着实太费力。
容磊是读金融出身的,他从来不会做亏本生意。
客厅里亮着盏橙黄色的小桔灯,能照亮的范围只有一隅,林故若看到容磊滚动的喉结,作死的吻上去。
容磊咬着牙给她吹干头发,把上半夜的付出悉数全然讨回。
后来的事情再不是林故若可以支配的。
她在海上经历风浪,抱着唯一的浮木跌宕起伏。
软着音讲,“轻点儿。”
得到的是容磊毫无用处的敷衍,“下次一定。”
耳垂上的鸽子血摇曳生姿,明月从窗棂探入,映满室风光。
这夜很长,长到林故若酒气散了几分,开始清醒的沉沦。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条真丝领带,深蓝纯色,中段绣了容磊的英文名字。
是林故若送的,送时没想过这样的用途,领带一端在她手腕上,另一端系在容磊手腕上,限制了些动作,获得的了更多的心里慰藉。
在睡过去之前,林故若听见容磊用她受不住的鼻音在同她说话,“我牵过你的手,有绳索,不会放开的。”
薄纱窗帘挡不住夏日正午的阳光,林故若阖着眼眸,伸长手臂懒洋洋的扭着自己,宿醉让她感觉浑身快要散架。
她在光亮里睁开眼睛,侧过身体看清房间里的布置,最后望见清癯的背影,昨夜的记忆尚模糊,却仍存着二三分。
林故若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容磊松散的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衬衫没系扣子,随意的披在身上,块垒分明的线条一展无遗。
他原本是背着床站的,照理说现在不许有妖怪了,他背后没可能长眼,却忽然转了过来。
就尼玛离谱。
林故若暗戳戳的在心里盘算,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现状比较好,最后决定多一秒算一秒。
逃避虽可耻,可很有用啊。
容磊看着床上的小狐狸醒来后努力再摆回原始睡姿的可笑模样,掐灭烟朝床边走近。
林故若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他走近,下定决心将装睡进行到底。
直到身旁的床褥下陷,容磊在她旁边坐下来,呼吸带出的热气扑打在脸上,唇蜻蜓点水似得落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