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走近,她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混合着男人身上许久未曾洗澡而产生的酸臭味。
“嗝,这么晚了,想来宸王还没有吃饭,定是饿极了的缘故。”
随着男人的走近,还能闻到一股子烧鸭的味道,下意识的令时葑吞咽下了好几大口唾液。
“本王吃不吃与你这等走狗有和关甚。”
墨发凌乱披散而下,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时葑悄悄地拿出了先前被她藏在靴子底下的一把匕首,整个人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若是宸王能从了小爷一会,小爷就将手里的鸭腿给王爷吃可好。”
李大宝垂涎着笑意注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芙蓉面,连带着人都有了一瞬间的心猿意马,他仿佛能预想到,他将这身上流着尊贵血统的美人给压在身下狠狠亵/玩一样。
“宸王不是喜欢男人嘛,也不知小爷的模样能不能入了宸王的脸,还有小爷一定会伺候得王爷乐不思蜀,保管比你府里那些娘不垃圾的小白脸伺候得好多了。”
李大宝生怕他会拒绝,更做好了霸王硬上弓的准备。
“好啊,那你过来。”时葑轻掀了下眼皮,似乎连半分情绪起伏都无。
“王爷可真上道,小爷前面想着若是王爷拒绝的话,小爷怎么也得用点儿手段才行。”
“是吗,不过也不知会是什么手段。”
等人一过来,伸出那只肮脏发黑的手就要触碰到她时,时葑整个人就像是放了疯一样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往那李大宝的咽喉刺去。
她担心他会大力挣扎与呼叫,惹来了其他看守的巡逻人,随张开了那森冷的尖利牙口,不嫌脏的咬下男人最为脆弱的脖间大动脉。
很快,男人就像是一只刚开始还扑腾扑腾着的大白鹅不断挣扎着,可随着她下口的力度越大,时间越久,身下人已然没了半分声息。
等确定人已死,而非假死时,时葑这才‘哇’的吐出嘴里发臭的鲜血,捡起掉落在旁,用油纸包住的烧鸭腿大口大口吞咽。
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烧鸭腿她都舍不得一口气吃完,而是剩下了一半继续用油纸包包好,藏在了稻草下。
毕竟她不知道这一次的她到底会被关押到什么时候才得以放出去,她更知道她那位心善的六皇弟,现在的皇帝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她死去的,只是不知换来的又是什么折磨。
前面牢房里发出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其他巡逻人,可当他们赶到那处时,皆是面色凝重的恐惧之色。
只因那废太子满身是血,对着他们笑盈盈的静坐在一侧,而在她面前,则是被咬断喉咙,眼珠子被强行剜掉的李大宝。
此时此刻就连一个胆大的收尸人都不敢往里靠近,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李大宝。
宫中,清元殿。
一早收到消息的时渊正在低头修剪着那盆墨池,闻言却并未多言。
“陛下,太后娘娘请您到慈宁宫一趟,说是……”
进来传话的小太监在对上男人带着审视的凌厉凤眼时,剩下的后半句被吓得一个哆嗦的咽了回去。
“若是母后想要让朕严惩皇兄,此番不去又当如何。”
“太后娘娘说的并非是这事,只说是许久未曾见到皇上,故而想请皇上过去一同用膳,前面并未提起过有关宸王的半句。”
小太监知前面的说法不行,遂换了另一个。
“前些天不是才刚在一起吃过饭吗,母后的记性难不成真的健忘到了这种地步。”时渊剪了几根分叉的枝丫,连人都带上了几分懒洋洋之色。
“可太后娘娘说了,无论如何都要皇上前往慈宁宫一趟。”
“若是母后问起,便说朕乏了,何况此事朕以有定夺。”
“诺。”见事已至此,小太监更明白若是他继续问下去,恐是俩头都讨不了一个好字。
等人离开后,时渊看着前面被他给剪坏了的另一盆墨池,不禁陷入了几分沉思。
他想知道,他的那位好皇兄到底怀揣了一个怎样的秘密,连父皇临死前立下的遗嘱都是需得善待他的好皇兄,想来此密令不止是他一人收到了才对。
同时他更好奇,母后为何一直致力的将皇兄处死,甚至只要一提起她时,都是满脸鄙夷的怒容,其中还掺夹着独属于女子的嫉妒。
不过越是这样,他才觉得更有意思不是吗?
夜幕笼罩下,淅淅沥沥的夜雨下个不停,仿佛没有止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