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客难不成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曾。”林拂衣说完,也咬了口手上的包子,似乎并不觉得现在一边走一边吃有什么不对。
“倒是我忘了。”
此处为四不管辖地带,说不定每日都会死人,那么这些死去之人的尸体又会出现在哪里?还有为何那家包子铺明明开在那么好的一个位置,生意却是那么的冷清?
“下次记住便好。”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的银子是哪里来的?说,是不是你背着我偷偷藏私房钱了。”
等将手上的包子吃完,连带着时葑先前饿得混沌的脑子此时都瞬间清明了几分。
“你说我用得藏不,再说雪客当年不是曾夸过林某一副丹青值万金吗,怎的现在记性那么差。”
吃完东西,擦完嘴后的林拂衣依旧是那矜贵的燕京第一公子。
“可是不对啊,你每日里头都同我待在一起,哪里有写写画画的闲工夫,再说也没有工具啊。”
“这个吗,天机不可泄露。”
等晚上住客栈的时候,时葑趁着人洗澡的时候,还偷偷的摸了他的钱袋子,除了发现几颗碎银子外,还发现了几片金叶子,整个人瞬间就跟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
“我本想和你说的,想不到先一步被你发现了。”
刚沐浴结束的男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不惊不喜,甚至称得上是波澜不惊。
“嗯。”微抿着唇的时葑,捏着手中的那一片金叶子,眼中满是漆黑无敌的深渊。
“其实这些钱你不问我也打算告诉你了,只是一路上一直在风尘仆仆的赶路,我来不及说出口,还有时葑你要记住,现在的我在没有安全去到楚国之前时,我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加害你半分。”
林拂衣担心依她多疑的性子不回信,刻意将声音放轻放缓,满是带着诚恳之色。
“在说现在的我为何要害你,若是我离了你就当真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瞎子,还有你我二人现在都相依为命三个多月了,若是我想害你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我没有想说这个钱的问题,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衣服穿好在和我说话。”
时葑说完,默默的移开了眼,虽说她不是第一次看了,可哪怕看在多次也习惯不来啊!
“不好意思。”林拂衣的脸也瞬带着一红,连忙将凌乱的外衫给穿戴整齐。
林拂衣在与对方相处了许久,得知对方并未有对他半分想法的情况下,不知是该说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一口郁气堵在嗓子口上,令人难受得紧。
忽然间,他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叫莲香的男人,可也仅限于那么几分。
许是因着刚才略带暧昧的气氛,使得周围都泛起了少许的粉红色泡泡,可那泡泡则满是充满着尴尬的味道。
“我出去看看饭菜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做好。”
许是不想在屋子里头多待的时葑话说完,人便转身往外走,可谁曾下脚下一时不稳被绊住了脚,使得人身体失重的往前倒去。
同时,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什么东西从她下半身中汹涌的策马奔腾而出。
连带着这不大的,哪怕是开了窗的室内都开始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艹,所以说这该死的葵水还真是会挑时间!
客栈外高高挂起的幌子正在随风飘荡,带着灰色毡毛,肩上搭着一条白布毛巾的小二正殷勤的召唤着往来行人进店吃饭。
八月份的杨柳城倒是真的应了杨柳二字,只因住在客栈里头的人,只要一推开窗户往外边看去,总能瞧见许多或碧绿或墨青色的杨柳树。
前面整理了一下,又垫了东西的时葑正虚弱的躺在床上,此时此刻她多么庆幸对方瞎了眼,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圆那个只要是个明眼人一看就会戳破的谎言。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有摔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递了一杯温水过去的林拂衣微蹙着眉头,显然在无声的埋怨着她的马虎与毛毛躁躁。
“不过就是摔了一跤,又死不了人,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开始磨磨唧唧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时葑仍是不改性子的挤兑着。
再说她只是来了生理期,又不是什么大病。
不过不得不说,这玩意疼起来可真他妈要命,特别是加上前段时间披星戴月赶路和喝生水的情况下,此时此刻像极了有人拿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往她的腹部里头扎,疼得她鬓角冷冰汗直流。
“我去给你熬药。”当林拂衣准备转身外出时,一只满是带着薄茧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哑着声道
“不用,在说只是一点小伤。”还有她只是来了葵水,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