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5、一百二十五、赈灾(1 / 2)我见佞幸多妩媚首页

那日后好在因着官职还未曾分配下来,她也得以躺在床上歇了几天。

只是在第三天下床的时候,仍是能感受到下半身有一股撕裂后的痛更多的不是躯体,而是心理。

只因她最后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他附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话。

“阿雪你可真不乖简直就同你的那位母亲一样,若是你们都能稍微听话一点,又怎会落到这般下场。”

她有预感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甚至是认识她的生身父母,可,为何老天爷总喜欢同她开这样的玩笑。

今日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从檐下滴落,就像是泛着银光的珍珠小水帘,因着窗外种植了一片碧绿芭蕉树连带着她也来了个听雨打芭蕉的雅兴之事。

黄梨木如意小几上的白瓷青枝绕碧莲蒜头瓶中,则斜斜插着一枝昨晚折下的娇艳海棠花,许是因着一夜过后,连带着花瓣都蔫蔫的不再复先前水灵饱满连色泽都黯淡了下来。

躺在八宝如意石榴花大床上的时葑自从醒来后便一直望着那半开中的直摘窗发呆就连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响动也唤不来她的半分回应,就像是自顾自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今日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芹菜蟹黄包还有杏仁羊奶,若是你现在不想吃这些甜的,我便去给你重新做点咸的菜色过来。”

刚从小厨房回来额间用一条两指宽纯白绷带缠住的莲香似乎当那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宛如无事人般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亦连这脸上都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阿雪现在身体可好点了吗,那日都怨奴,若是阿雪想要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只是莫要不理奴才好。”

“还有你的肠胃本就不好,若是再不吃点东西垫垫,不然等下难受的还不是你,即便你在气奴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才是。”

眼睫半垂的莲香轻叹一口气,继而将食盒里的吃食拿出,并将那碗糖蒸酥酪用白瓷勺舀了一口递到她嘴边。

“奴在这里头加了糯红豆和桂花蜜,若是阿雪不想动,那奴来喂你可好,哪怕你只是吃一口也是好的。”

“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闭上眼的时葑不欲在多看这男人一眼,只因有时候无视才是最好的做法,就连那张色淡如水的唇瓣都紧抿着,态度已是在冷漠不过。

“阿雪不想看见奴,可是奴却是想要日日夜夜都见到阿雪才行,不然就连这梦里头都会睡不安稳。”眸中带笑的莲香嘴上说着话,那手则伸进了那锦被中,强势的与她的手十指紧扣。

给她的感觉,像极了被一条冰冷的,腥臭的,吐着殷红分叉蛇信子的毒蛇给缠上了一样。

“你恶不恶心啊,莲香。”挣脱开男人手的时葑眼眸半眯,漆黑的瞳孔中皆是不曾掩饰半分的阴戾森冷。

“阿雪怎么能管这个叫恶心呢,这些分明都是奴爱阿雪的表现。”莲香顿了顿,继而眉梢微扬,妩媚一笑道:

“若是阿雪不想听奴说这些,奴不若和阿雪说些别的,听说在过不久,城东外的一处别院里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交易会,届时往来之人皆是身份神秘的卖家欲脱手一些棘手之物,听说里头还会拍卖少许当年倾言郡主的遗物,不知阿雪可有兴趣不。”莲香深知打蛇打七寸的理,更知这人软硬不吃,唯有那等利益交换。

“阿雪即便不对里面的宝贝有兴趣,可其中一样名叫胭脂泪的好物,就是不知能不能提起阿雪的兴致。”

那胭脂泪名字虽好听,其实不过就是一女子发簪,由当年一位爱慕倾言郡主的男子送出,更因此成功得到了当时楚国第一美人倾言郡主的青睐,因着那簪子色如胭脂,又如女人流下的那滴血泪,故而得名。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听到倾言郡主四字时,时葑瞳孔猛缩,掩藏在锦被下的手五指成爪,紧抓着身下被褥不放。

“奴先前不是说过了吗,奴什么都知道,可若是阿雪想要知道的话,需得同奴做交易才行,反倒是这碗糖蒸酥酪阿雪要是再不吃的话,等凉了可就失了那么几分味道。”莲香见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亦连脸上的那抹笑意也在逐渐加深。

“呵,你前面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我的便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吗,怎地到了如今还玩起了以货易货的把戏,你说出来不正是打自己的脸吗。”

“可奴之前说的可是钱财一类,又非那等脑袋里的东西。”莲香稍顿了一下,继而再往她所在之地凑了过来。

“何况那日的事,阿雪不也觉得很快乐吗,那时候明明都要到天亮了,阿雪还热情的缠着奴,不让奴离开的那一幕忘记了吗。”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给我下了药。”

药,说到药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那药她是什么时候喝下去的?闻到的又是什么香?以及到了最后,为何连她都到了失态得变得不像自己的地步。

“什么药啊,阿雪可不能平白冤枉奴,奴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更从未做过这等下三滥的把戏,即便奴要做,也得做得隐蔽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才行。”莲香对上她憎恶的怀疑也不恼,只因他是真的喂她吃了不少好东西。

那些好东西可是他的宝贝,平日里头连他都得要小心伺候着的金贵之主。

“呵,不是你还能是谁。”唇角轻扯,满是冷讽。

“难不成我莲香在阿雪的眼中就是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曾。”

这一次的时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显然是默认之态。

窗外的雨也适时的停了下来,在临近傍晚时,天边更是罕见的挂起了一座彩虹桥。

在第四日,职务分配下来后。

时葑去了刑部,她当初待了两年之久的地方,而自从那日后,她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莲香了,不过这样也好,反倒是令她松了一口气。

而林拂衣则是礼部,虽说不是一个遍地肥差之地,可也是个容易升迁的好地方。

听说楚王还对此人颇有提携之意,说不定在过个一两年凭借他的本事便能爬上了那一等大臣的位置,其中更有不少大臣试图想要将家中小女嫁予他为正妻,却被一一拒绝。

十月份的天已经泛起了少许寒意,亦连早起时呼出的气都以肉眼可见的凝成白霜。

因着今日是她第一天上朝,连带着她起得都比往日早,甚至在临出门时,还对镜照了许久,生怕哪里有不妥之处。

因为她凭借着一张生得同楚王故人相似的脸,好运气的当了一个正五品的刑部郎中,而其他大部分进士则是去了翰林院当起了修编的活计,那处活儿虽轻松,可升职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比不上其他几处升迁来得快。

其中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听,那日楚王唤她前去乾元殿到底所为何事,又在那里头待了一个多时辰是做了什么?

谁认世人都爱打听皇家八卦,加上这探花郎又是那么一个色若春花的主,难保不会令人浮想联翩。

今日换上了一身浅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时葑坐着马车在宫门下车后,正好遇到如今在礼部为光禄寺少卿的林拂衣。

“施郎中今日来得倒是早。”林拂衣自从那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连带着他看向她的目光时,都带上了几分馋意。

就像是那等饿了十天半月,想要马上扑上去将猎物撕碎,并咀嚼入腹的那种侵略性的目光,可他却掩藏得很好,好到连对方都未曾发现半分。

“在早又哪里早得过林少卿,反倒是下官最近可是听说了林大人的家门槛

都快要被官媒给踏破了,也不知道像林大人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子,当真是令下官好奇得很。”

时葑看着突然凑过来的男人时,鼻间好像轻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瓜果香,那味虽淡,却意外的抓人心。

“不过林大人如今也二十有五,其他人像林大人这样的年纪时早已是膝下儿女成双,可唯独林大人身边不说有红颜知己半个,就连那等知冷知热的娇妾美婢都没有,这样可是很令本官怀疑,林大人莫非也是那等有着龙阳之好的人。”

“本官喜不喜欢女人雪客还不知道吗。”林拂衣朝她靠近时,手下意识的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置于鼻尖轻嗅,也不顾及周围还有其他同僚那满是暧昧与震惊的目光。

“若是本宫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本官自然是喜欢那等颜色生得艳秾的良家女子,反倒是雪客在说我之前,不若先整明白了你身边的那群莺莺燕燕才是,你说你身边的那些男人们伺候得久了,难保不会变得娇纵甚至是露出一些马脚来,故而将祸水引到了你的脚边。”

林拂衣见着她后脖间的那一抹未消红痕时,唇角的那抹笑意瞬间僵硬,一只手更悄悄地紧握成拳,眼眸深处则在不断的酝酿着即将喷涌而出的风暴。

“施大人这段时间里可别玩得太过火才是,若是到时候不小心中了奖,届时有些事即便是你想要瞒也瞒不住的。”他话里不但是讽,更多的是数不尽的恶意,亦连那攥着她发丝的力度都在不断加重。

“多谢林大人关心,本官自然会注意的。”时葑对上男人漆黑如深渊的眼时,随即弯唇一笑,说。

“若是真有那一天的到来,即便那东西已经在本官肚子里头成型了,本官都会亲手一碗堕胎药下去,永远不会让他有活着出来的一天。”

“你可真是狠心,那可是你肚子里头的血肉,俗话说母子连心,你当真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