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乐辛收拾完便问:“娘娘,您今日是不是该去朗坤殿一趟?”言下之意是,您现在是不是应该过去给太子殿下解释一下,再请个恩什么的,看看今晚有没有可能再被招寝。
“着什么急,才吃过午膳,现在去岂不是扰了殿下午休。”温北茉打了个哈欠,幽幽道。转身近了内室一头栽进被褥。
娄绪恒午不午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需要睡午觉,早上还没睡够呢,要不是肚子饿了,她都不会起床。
哎,当古人的老婆就是累,不能去侍寝都要去赔个罪。
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准会去对娄绪恒说,爱找谁睡找谁睡,老娘没工夫伺候。
乐辛见她已经躺下,只能叹了口气替她拉下帷帐出了室内。
太子妃变了,虽然不逮住机会就去找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至少看起来对太子妃上心了些,也不知是好是坏。
东宫前殿,慎砚斋,室外斯年守在殿门前。
室内,娄绪恒独坐上首,下首坐着两名男人。
一位身穿深蓝锦缎,国字脸唇上留着胡须,四十不到的年纪,他是掌銮仪卫事大臣卫衡,当朝国舅爷,皇后亲弟。
另一位则是太子少师伯思远,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灰白衣袍,浑身散发着浓厚的儒生气息。
“昨个儿,成禹王实在是混账,寿宴上竟然送了座钟。”卫衡说到这个就是气,成禹王如今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成禹王千刀万剐了才算解气。
娄绪恒坐在太师椅上,目光落下手上的阳绿扳指,毫不在意道:“他混账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舅舅何必和他置这个气。”
他面上看着淡然。
然,卫衡却觉得窝气:“臣下算是看明白了,成禹王是不找点事儿就不会痛快,如今是越发的猖狂,毫不收敛,好在太子妃昨个儿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否则又要连累殿下受辱。”
好在昨夜宴席上,太子妃没有找了成禹王的道,太子妃也算不那么一无是处。
他只觉得,太子想要顺利登上帝位,成禹王必然是最大的障碍。
娄绪恒默了默,太子妃岂是会被轻易占到便宜的人,就连他昨夜...
卫衡见娄绪恒不语,以为是不想再谈论成禹王的混账事。
便换了个话题:“眼见快要选秀了,殿下已娶了正妃,陛下这次怕是再找不出理由不给人了。”
一旁沉默的伯思远接过话茬,看向上首问道:“这批秀女殿下可有看中的人选?”
怕是看上了,陛下也不会轻易同意。
陛下这些年防太子殿下防的越来越紧了,要不是眼看太子已满弱冠之年,怕是连太子妃都不会赐婚下来。
这次选秀能给东宫的,左不过会是些本该落选的无名之辈。
娄绪恒淡淡一笑,唇角挂着抹意味不明讥讽:“这等事那总得上孤来,全凭父皇的意思。”
且不说他没有看中的,就算有父皇也不会给。
而且他也没想过靠裙带关系来拉拢权势,他不屑于这样行事。
所以,新选出来的秀女,父皇爱给谁给谁,就算不给他也能得个耳根清净。
东宫有一个太子妃都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多几个女人来找他哭闹上吊,他岂不得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