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歌突然止步，拉起沈梦渔躲到一处，沈梦渔觉得脸上有细密的枝叶划过，闻气味应该是一处灌木。

“……你干什么……”

江晚歌抬手捂住沈梦渔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当真看不清？”

沈梦渔气的不行，使劲点头。江晚歌没说话，直接用另一只手在沈梦渔的脑门儿上敲了一下。说来奇怪，这一下不轻不重，沈梦渔只觉得顿时头脑清明，眼前一阵凉风，原本漆黑的四周，突然清晰了起来，不过这个清晰的方式很是少见，眼中画面不是色彩鲜明或者黑白的。

而是错乱的，比如这树叶应该是绿色的，树干是褐色的，地是黑色的。可是在沈梦渔眼里，树叶是白色的，树干是蓝色的，地是红色的？

江晚歌也看出不对，尴尬道:“夜窥术，额……新学的。”

沈梦渔轻拍一下江晚歌的手，示意他自己不会出声，江晚歌小声嘱咐:“有人。”

沈梦渔点点头，江晚歌放下手，二人蹲在灌木里，只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远看这人身材修长体态轻盈，正飘飘荡荡的朝这边过来，但这人离得太远，只看得一个轮廓看不清相貌。

沈梦渔悄悄问:“粉色的……人？”

江晚歌低声回道:“不要在意颜色。”

沈梦渔:“……好吧。”

这人越走越近，沈梦渔把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江晚歌双指间的符篆也早已准备多时，只要确定这人是邪祟，二人一并出击，定能将它制服。

“粉人”越走越近，沈梦渔却听不见半点儿脚步声，但是能依稀看出是个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粉色的剑——清道。

沈梦渔想长出一口气，可江晚歌没动作，自己也不好起身。直到蔚雪瑶从二人眼前走远，江晚歌也没出声儿。

“为什么不叫师姐？”

“为什么叫她？你确定她是雪瑶吗？”

沈梦渔一愣:“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是邪祟变的？”

江晚歌道:“如果她是邪祟变的，清道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

“没发现邪祟之前，不要自乱阵脚。”

二人从灌木里出来，沈梦渔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奇怪道:“咦，怎么你是黑色的？”

江晚歌道:“我衣服本来就是黑色的。”

沈梦渔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不对，别人的颜色都错了，怎么就你的是对的？”

“这夜窥术我修的不精，所以颜色大多受本人影响，也就是说你心里对这个人，或者周围环境的印象和想法都会反应在颜色上。”

江晚歌一笑:“好比你刚才看见的雪瑶是粉色的，而我看见的却是蓝色的。如果雪瑶对于你来说是信任或者亲近的人，那么她在你眼里就是粉色。”

沈梦渔第一次听说这种术法，觉得新奇又好玩，不禁连连点头，听的正入迷江晚歌突然反问:“那么沈小姐，黑色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啊？黑色……黑色……”

江晚歌轻轻一挑眉:“所以你是对我恐惧？害怕？怀疑？还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