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服侍沈夫人喝药，不知怎么就聊起了沈清欢。

沈夫人叹气道:“当年你远嫁他乡，我还想以后清欢要是也嫁的这么远可如何是好。唉，早知道她后来会这样，不如当时把她留在你身边，也找个可靠人家，你们姐妹在外还有个照应，也没那么多糟心事了。”

沈清月哽咽道:“伯母，事情都过去了，别再说了。”

出了沈夫人房，沈清月直接回了自己房，不想门口早有人在等自己。

“清月姨。”

“梦渔？”

沈清欢拉着沈梦渔进屋。

“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沈梦渔见沈清欢一脸急切，别过脸道:“清月姨好像很不喜欢九天宫。”

“我……我是觉得这些修士，仙君什么的平时斩妖除魔太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读读书，做做画，到时候清月姨再给你找一个好男儿……”

沈梦渔:我去！真让江晚歌猜对了？

“清月姨！我去九天宫不是闹着玩，我是要查出我娘为什么会疯。”

“你娘为什么会疯！自然是因为……”

沈清月忽然没了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嗓子。

沈梦渔审视道:“清月姨，你是知道些什么对吧？我听祖母说，你出嫁那年，祖父祖母还有我娘都曾去送你，还在你夫家那里住了半月，从那回来以后，我娘心情低落了一阵。祖母说多半是舍不得你。”

沈清月绞着手，瑟瑟发抖，嘴唇紧闭一句话都不肯说。

“你要我跟你走？去哪呢？去找那个害了我娘的人吗？”

“不是，不是的梦渔，我不知道是谁害了你娘！我只是想弥补你，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娘……”

沈清月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求道:“梦渔，清月姨对不起你们，你和我走吧，我会用这一辈子来还你，你别去九天宫，别再修什么仙了，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不好吗？”

沈梦渔头痛道:“清月姨何曾对不起过我？你与我娘之间的秘密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与我娘的病有关，还请清月姨及早告知。”

说完沈梦渔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梦渔回了自己房，见萍儿早已打理干净，烦乱的思绪终于清净了些，刚躺下就睡了过去。

“小姐，该用晚饭了。”

萍儿掌了几盏灯，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萍儿轻声叫醒沈梦渔。

“小姐，起来吧。”

沈梦渔含糊道:“我过会儿再吃。”

“小姐，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老爷吩咐我给您送到房里的。”

沈梦渔起身见天已经全黑了，这才晃晃悠悠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刚要去夹菜，突然想起藏在沈清欢房里的江晚歌。

他应该也还没吃饭吧？

“小姐，你去哪，我来端吧。”

萍儿见沈梦渔端起托盘就往外走，忙问:“您这是做什么？”

沈梦渔道:“我去我娘的房间，你别跟着我。”

萍儿以前觉得小姐没去九天宫之前是个不详的私生女，话少人怪。如今去了一趟九天宫性子是好了些，可怎么还是这么怪啊？

在沈府下人眼里，西山这事，沈梦渔表现算还是很果敢，大家对她的看法都有所改变。甚至像萍儿这样的丫鬟心里对她都尊敬，喜爱起来。

萍儿嘀咕道:“小姐兴许是想开了，这么多年都不肯亲近小姐的事物，西山一闹，多半是想娘亲了。”

萍儿轻叹一声，眼里满满的感动和不忍。

沈梦渔带上门，把饭菜放到了桌上，蹑手蹑脚的看了一圈:“江晚歌？”

整个房间又黑又静，沈梦渔取出明火符点了灯，发现房梁上没人。

“去哪了？这个时间不吃饭能去哪？”

沈梦渔坐在椅子上，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摆动。

“还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