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冯小姐揪着沈梦渔的发带,笑眯眯道:“她娘就是沈清欢那个骚货,她就是沈清欢的野种!”
沈梦渔头发被揪的生疼,抬手去推,却被封小姐一扯,一下倒在地上半边的头发就被扯开了。
沈梦渔眼里含着泪,她不知道骚货和野种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听的出对方的恶意。
有个小公子想要去扶她,可姓冯的小姐说:“你碰了贱人的女儿,我们可就不敢和你玩了。”
“就是,脏不脏啊!”
“她娘就是个大骚货,她就是个小骚货。”
“你啊你,才几岁就这么急着玩贱人了?”
小公子脸色一白,顿时恼羞成怒:“谁要碰她了?胡说八道!”
为了着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朝沈梦渔的手上狠狠踩了几脚。
沈梦渔疼的直掉眼泪,可是她没哭出声音,也没大喊大叫,只是攥紧了手里的风筝线。
周围的大人们见状也不敢上前训斥,都是衣着华贵的小孩子,只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管不好自己就要遭殃了,都摇摇头带着自家孩子离开了。
一群人觉得无趣便嘻嘻哈哈的走远了,沈梦渔的风筝早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但是线还在自己手里,沈梦渔含着泪收线,收着到最后只剩一个打着结的线头。
“我的小燕子……”
所有的委屈都在风筝收不回来这一刻爆发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小的沈梦渔散着一边的头发,衣服脏兮兮的,手上拿着断了的线。
“对不起。”
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小公子见状愧疚道:“我见风筝缠在一起了,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就把线剪开了。”
沈梦渔抽抽搭搭的看向比自己高半头的小公子,只见他眉清目秀,高高瘦瘦,长的很好看。沈梦渔突然把手藏向身后,生怕眼前的人再来踩自己的手。
蓝衣小公子眼睛朝沈梦渔身后看了看,道:“你手流血了。”
沈梦渔警惕的摇摇头,不敢说话。
“呐,线被我剪了,风筝我给你带回来了。”
沈梦渔见自己的“小燕子”被摔的七扭八歪,粉身碎骨的惨状,心中崩溃不已。
“呜呜呜呜呜呜呜,小燕子死了!”
“这不是我弄的,掉下来就这样!我的风筝也坏了,你别哭啊。”
说完把另一个更惨的风筝拿给沈梦渔看,沈梦渔抱着自己的风筝眼泪汪汪的看了看另一个。
“这是什么?”
“这是大狼狗!”
“黑色的……不好看。”
小公子一愣,随即笑嘻嘻道:“怎么,看我的风筝比你惨,就不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
“不提好了,你别哭呀,这样吧我把风筝给你修好,明天还你!”
沈梦渔眨巴眨巴圆眼:“你能救它?”
“当然没问题!你家住哪,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我家……不知道。”
蓝衣小公子挠了挠头,道:“有办法了,你把手伸出来。”
沈梦渔把攥着线的小手拿出来,上面被踩的伤口已经流出了血。
小公子抬起自己的右手,二人手心相对紧紧贴在一起。
“疼!”
小公子把手拿开,沈梦渔小手上血被带走了大半。
“这样就好了,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我就去找你。”
“师兄!”
一个白衣男子带着一个男孩在不远处喊道。那男孩儿和小公子一般大小,他也穿着一身蓝色衣服。
“快走啦。”
小公子笑着一眨眼:“你回家吧,我先走啦。”
白衣男子走近的时候,沈梦渔觉得很是亲切,不躲也不怕,就那样看着他。
“这是你的发带吗?”
沈梦渔:……
“你要收好了,不要再弄丢了!”
沈梦渔:“爹爹?”
白衣男子一惊,连忙解释道:“你爹爹带你来的?”
沈梦渔哪里有爹爹,她只不过觉得自己要是有爹,应该是长成这样罢了。
白衣男子见这孩子软萌有趣,无奈一笑,蹲下身来笨手笨脚的把发带给她系好。
沈夫人和萍儿找到沈梦渔的时候,她正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断了的风筝线,一侧头发梳的歪歪扭扭,傻笑着朝远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