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雪瑶把清道收回剑鞘，她穿着纯白的中衣，小心翼翼道:“你早就醒了，那掌柜的你也认识。”

苏灵靠在床边，发丝垂在脸旁，虚弱又倔强的神情应该是不愿提起。

蔚雪瑶不急也不恼，温柔道:“苏姑娘应该也知道九天宫的首位掌门，也就是百花庄老庄主之子，苏隐。”

蔚雪瑶站在床前，观察苏灵的表情，继续解释:“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渊源颇深。前不久我九天宫现任掌门武决，迎娶了一位自称是百花庄庄主的女子。”

“她名叫苏凝，现在是九天宫掌门夫人。”

苏灵眼神一变，整个人顿时气的脸色苍白，她眼中的怒气正盛，连带着气血上涌，胸口一阵刺痛，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苏姑娘，身体要紧。”

苏灵红着眼角，嘴唇发抖:“她……她都干了什么？”

蔚雪瑶拿起手帕，却停在半空，不知该不该给苏灵擦干嘴角的血。

“她没做什么，但是自从她来，总是有很多奇怪的事。”

苏灵一咧嘴角，自嘲一般:“我认得她，百花庄如今下场，皆拜她所赐。”

“什么？”

蔚雪瑶坐在床边，离苏灵极近，她心中担忧九天宫，急的没了距离。

“那九天宫，师尊他们不是很危险？”

苏灵不习惯与人太近，可床就那么大，自己身体也不允许，她实在无处可逃，只能侧过脸不去看蔚雪瑶。

蔚雪瑶追问道:“她为什么要谋害百花庄？去九天宫又是什么目的？”

苏灵淡淡道:“报复。”

“报复？报复谁？难道是先掌门？”

苏灵本不愿回忆当时的遭遇，可蔚雪瑶一再追问，她实在头疼的厉害，身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突然一阵芙蓉花香飘近了苏灵的口鼻，百花庄之人都对香气格外敏感，苏灵抬眼望去，蔚雪瑶正低头给自己擦嘴角的血。

“苏姑娘，对不住了，是我心急，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你太多。”

蔚雪瑶收好手帕，满怀歉意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别的房间睡。”

苏灵何尝不懂蔚雪瑶的心，之前在百花庄所见略同，如果换成她一直生活的九天宫，心中不急不怕是绝对不可能。

蔚雪瑶轻轻关上门，去到离苏灵不远的客房，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盯着桌上的蜡烛失神道:“师尊中毒也是苏凝谋害九天宫的一部分吗？”

“师尊既然提起七叶一枝花，故意让我们去圣墟，应该也是早有准备。”

蔚雪瑶拍了拍自己的头，“七叶一枝花，七叶一枝花，师尊若是真的中毒，我却还没有找到盛开的七叶一枝花来，这不是……这不是误了大事吗？”

这一夜，辗转反侧的不止蔚雪瑶一个，苏灵每每入梦，映入眼帘的都是横尸遍野，烈火熊熊的百花庄，一阵阴风吹过，便是一身冷汗，浑身颤抖，脸白如纸的苏灵。

百花庄如今破败不堪，都是自己的错。

苏灵身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恨，苏凝，九天宫。

通通该死。

第二天。

苏灵睁开眼，模糊间看到的是一人端着药立在床边。

“你……”

苏灵想也不想就觉得这人应该是蔚雪瑶。可话还没说完，就听那人哭喊道:“庄主！您终于醒了。”

苏灵侧过头，苏谦的肥脸皱成一团，眼泪胡乱流了一脸。

想来蔚雪瑶昨晚知道苏凝的身份，今日一早，也可能是昨晚就回九天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