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边往圣墟跑去,边暗自垂泪。
“血池在哪?江晚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自己去呢?”
沈梦渔正伤心,眼眸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收起清道,走到那人身前,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来这里作什么?”
“你这是什么语气?”
施梵摇着折扇,上下打量一番沈梦渔,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把沈梦渔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虽然嘴上不做点评,可沈梦渔觉得他丝毫没有一个父亲的样子。
他根本没有对沈清欢死的愧疚和自责。
施梵干脆转过身,懒得去看沈梦渔。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跟江晚歌好好领罚,到这里来凑热闹。”
施梵不见江晚歌,说着嘲讽似的撇了一眼身后的沈梦渔,“吵架了?”
沈梦渔心里窝火,没好气的回答:“我的事,不用你管。”
施梵笑出声来,字正腔圆道:“我的好徒儿下山许久未归,我是担心他才来的,谁知道你在这儿。”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又补了一句:“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来了,碍眼的东西。”
沈梦渔手握清道,一双眼睛红的发涨,她被人骂过许多次,唯独这句“碍眼的东西”让她崩溃。
“我碍眼?我到底为什么这么碍眼?说到底是谁的错?”
施梵自顾自的走着,他抿嘴一笑,悠悠道:“你的错啊,你自己招惹是非,和我大呼小叫?”
施梵转身对沈梦渔说:“你和江晚歌深夜幽会,说的清白,可没人信的。你小小年纪如此浪荡,叫你爹娘颜面何存?如今情形都是你一人之过,怪我吗?”
沈梦渔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她呆愣片刻,面如死灰道:“我爹娘死了。”
施梵点点头,深表理解:“怪不得,这么恬不知耻的小姑娘,但凡父母健在,都不该如此。”
沈梦渔心口绞痛,她指着出口:“薛崇文回九天宫了,你去找他吧。”
施梵摸了摸沈梦渔的头,心满意足道:“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说完他抬脚就要离开,不想圣墟上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天地为之变色。沈梦渔满面泪痕,浑身颤抖不止,心口绞痛的感觉突然变得更加清晰。
“呃……”
沈梦渔捂住胸口,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
施梵仰脸看着天象突变,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揪住沈梦渔的衣领,眼神里杀气四起,“他们没走?你敢骗我?江晚歌在哪?”
沈梦渔疼的说不出话,她只是不停摇头。
施梵很生气,他掐着沈梦渔的脖子,狂风把他的脸吹的变了样,沈梦渔不敢直视他,只能拼命挣扎。
“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敢骗我?说!薛崇文和江晚歌在哪?”
“碎片是不是在他们手里!”
“江晚歌就是为了碎片才来这里的,对不对?”
沈梦渔挣脱不开,趁着还有力气,狠狠咬上了施梵的手臂,施梵吃痛一闪,沈梦渔这才逃过一劫。
施梵见手上的伤口,一时迷茫,他缓缓神,看向沈梦渔,紧张道:“你……你怎么……”
沈梦渔哪里回去细听,刚才施梵分明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况且听他语气,正是要把碎片带走的架势,他和苏凝是一伙的!
沈梦渔迎着风,脸色白的可怕,她捂住胸口越来越痛,心知江晚歌拿着碎片还算安全,只要不被施梵找到就好。
看施梵的神情语气,摆明了是来抓江晚歌抢碎片的。
施梵和苏凝是一伙的!
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把江晚歌找到,沈梦渔朝着反方向跑。
不能让他抓到江晚歌,也不能发现薛崇文和风柒柒的行踪。
施梵很快追了上来,他从背后给了沈梦渔一掌,沈梦渔顿时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施梵拎起毫无还手之力的沈梦渔,阴厉道:“别跑了,我带你去找江晚歌。”
“江晚歌不在圣墟,你别白费力气了。”
施梵贴着沈梦渔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还想骗我?这天象分明是血池熔炼,必将有神器现世之兆。”
沈梦渔嘴唇发白,她故作迷茫道:“什么神器,血池的,你这么怕的样子,我倒是挺想瞧瞧了。”
施梵脸色一沉,不去看沈梦渔的脸,手上一用力,将沈梦渔狠狠摔在地上。
沈梦渔被打一掌,胸口闷着一股血,被这么一摔,全都吐了出来。
“呃……你……”
沈梦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毕竟是施梵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肯这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