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如何了?”贾赦见贾琏前来,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将父亲的意思传递了过去,他虽然未应准,可我瞧得他那模样,却是有了几分成手。只说了让他细细想想,需得他兄弟二人合计合计,拟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方得稳妥。”贾琏对着贾赦的背影,躬身作揖如是道。
“随他去吧,他们若是不应,就此作罢。反正你听好了,明年开春,最迟不超过五月,你必须替我去一趟平安洲,见一下那平安洲的节度!”贾赦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父亲,您能不能和儿子说说这其中的原委?”贾琏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老子做事还用的着你来教不成?你应命就是,其余的莫要多问!”贾赦转过身子训斥道,然后看见贾琏居然两手空空前来,更是怒从心起,大骂道:“我不是吩咐了,命你将你那儿子抱来给我瞧瞧,你是聋了不成?还是说你在你二叔那边待久了,连我这个老子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混账东西。”
贾琏心里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是老太太因父亲您上次纳鸳鸯为妾不成一事,牵累了儿子我,顺带着方才用您孙子来要挟儿子。这番话就算是明明白白的说与了贾赦听,只怕贾赦也会认为是他故意寻了个由头来搪塞于他,反倒将一切原因归罪于老太太。
贾琏心里清楚父亲贾赦这些年心里一直怨怪贾母偏心,此刻拿老太太来压他,贾赦保不齐更会火冒三丈,天底下只有老子教训儿子,是没有儿子说老子的不是的道理。索性贾琏就站在原地,任由贾赦发泄心中怒火,反正那几句话不疼不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罢了。
贾赦见他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抓起手边的砚台甩过去,突然发现这砚台名贵的很,心里当即不舍起来,复又想得今日若是打了贾琏,又怕其心里更添了逆反,将来见不得孙子。想到孙子,贾赦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缓和的问道:“你见到了?”
“适才在老太太屋里见了一面,儿子给他取了个名字,单名一个茂字!兴旺茂盛之意!”贾琏有些意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头雷霆动怒之际突然偃旗息鼓,不由感叹儿子不如孙子,同时也坚定了贾琏对贾茂的器重。
“贾茂!贾茂贾茂好,好名字!”贾赦先是嘀咕的重复了几声,复又哈哈大笑起来。贾琏也笑着称是,可得来的却是贾赦几个白眼,只听贾赦又叱道:“你说说你,早不去晚不去,非得挑今儿这个日子过去,而且一去还是大半天。你那婆娘疼的死去活来的,你反倒在外面潇洒自在的很,全然不顾。难怪老太太因此生了那么大的气”
贾琏听得愣了神,腹诽道:“还不是你让我快些定下来,我才急急忙忙的挑了今儿这个日子,往后哪有别的功夫,且不说家里忙着除夕祭拜祖宗的事,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更何况儿子也是因为您的不是受了牵累,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滚吧!”贾赦不耐烦的将贾琏打发了出去,等贾琏离开后,贾赦叫来一随侍的丫鬟,让她去邢夫人屋里瞧瞧,并吩咐说道:“去看看姑娘和太太那个叫什么烟的侄女在不在屋里,若她们回了园子,就传我的话让太太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