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父!”左煜身躯微震,立刻垂下眼帘,迈步坐到了石凳之上。方才语气中的冷漠却像是艳阳下的冰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曹誉轻抚上小左煜发顶,将一瓶瓷瓶递给他慈爱一笑:“煜儿啊,听说前几日比试你受伤不轻。把这药喝了,对身体好”
小左煜接过瓷瓶,迟疑片刻:义父竟会关心我的身体……心中一叹不敢忤逆眼前人,“谢义父。”小左煜还是将瓷瓶中苦涩药汁一饮而尽。
邪气的笑意隐藏在眼底,曹誉平淡的说道:“咱家瞧着你这屋内的下人们不太懂事,嘴碎了些。帮你换掉可好?”
啪嗒一声脆响瓷瓶摔落在地,小左煜痛苦地摔倒在地,胸腹间,一阵刀绞般的剧痛。血液逆流的痛苦让他几乎昏厥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你呀,少动那些无用的心思。”曹誉略有些阴狠的笑了。“乖乖做咱家的好儿子,明白吗?”
曹誉走后,一口鲜血直直的冲入口腔。险些就喷了出来。小左煜死死的咬紧牙关,咕的一声,将血液咽了回去。敛去眼中肃杀之气心道:义父…在对我隐瞒什么?我一定要查清楚。
从回忆中收回思绪,左煜手心一紧,轮椅扶手应声而碎。
“好……很好……无欢阁真是好手段!看来你们在我身上费了不少心思。”
彦行秋闻言挑了挑眉,淡笑道:“既然大家已经明确了共同的敌人是谁。大人现下,可愿与我合作?”
“那就要看你能给多大的诚意了。”握紧他的手靠近一步,左煜冷冷的笑道:“我要无欢阁手下,关于我身世的所有线索。”
悬浮在半空中马车上,气氛异常尴尬马车一个急转弯,本就坐的很近的彦行秋身形突然向前倾倒,四目相对,彦行秋倒吸一口凉气,快速与他保持距离大口喘着气背过身去。
左煜敛去一瞬即逝的慌乱,冷声道:“神神秘秘的,还特地换了装……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任凉风抚平如鼓的心跳和胸口难言的酸涩,彦行秋才缓缓道:“大人身份太过扎眼,不乔装一下,我怎么敢随意带着大人招摇过市?”说到左煜身世,彦行秋蹙眉继续道“不过说来惭愧,关于大人的身世,无欢阁手里唯一的线索……只有一个名叫李三娘的女子。据说她生前曾做过大人的乳娘。”
“!”
彦行秋转过头,挑了挑眉,试探道:“大人知道此人?”
“……不知。”
“也是,”彦行秋叹口气冷笑道:“以大人的地位,又怎会关心一个下人的去向。”
临近夜晚时分,马车平稳落在一处陈旧宅院前,彦行秋抬头看向眼前不过几平方米的的残壁旧屋,将坐于轮椅上的左煜推入宅院道:“李三娘家就是这里了。这房子估摸着已经荒废十几年了。先去主屋看看吧。”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窗户破旧不堪,墙上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推门而入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破败不堪,浓重地灰尘扑面而来,彦行秋抬袖捂住口鼻呛咳道:“咳咳咳咳……我看这儿恐怕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左煜不理会身后之人,控制轮椅进入房间,单手手指一滑椅面蹙眉道:“这椅子……没有灰尘……有人来过了。”
彦行秋闻言一愣,怔了半晌后,心中为难:刚进屋就察觉出屋内可以细节……以后若真与他对上只怕难缠……敛去心中惊异,彦行秋呵呵笑道:“大人,你可真是明察秋毫……”
两人身后一声苍老声音,忽然道:“谁在里面?你们在三娘的屋里做什么?”
彦行秋忙跑向老妇人,问道:“阿婆,你认得李三娘?”
老妇人点了点头:“老邻居了,自然认得。只是三娘已故去二十余年。你们这是……”
彦行秋流下一滴冷汗,尴尬一笑:“呃那个……我们是她娘家的晚辈!前来寻亲的。”
“噢,原来如此……你们与前几日找来的小娘子是一起的吧?”
“小娘子?”左煜神色一凛道。
“是啊,人长得既标致又白净,眼下画着一对莲花印。还跟我打听三娘的墓,说要去祭拜呢……”
墓地前,仔细查看着摆放在墓前腐坏的瓜果,左煜沉吟了片刻:“从瓜果的腐坏程度来看,那女子应是三天前来祭拜的。”
眼前不同于平时冷如寒冰的人,竟然让彦行秋看呆了:查起案子来,左煜就变了个人似的……
轻抚上墓碑上深浅不一地的刻印,左煜心中了然:“不孝女?原来是李三娘的女儿。”
“连人都没见着,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线索。不愧是断案如神的神捕门神侯大人。”彦行秋挑眉一笑道。
“除非再等到来年的清明或忌日,否则很难寻到那女子的踪迹了。”左煜拿起墓碑前一碟精致的莲花糕点,惋惜一叹。
“嗯?这糕点……好眼熟……”看清左煜手中糕点,“等等……这、这是莲花糕、莲花印……难道……是她?!怎、怎么会是她?!”彦行秋的脸色苍白,忍不住低叫出声脑海中骤然浮现一名面容清丽眼下一对莲花印,爱做糕点的女子来。
“怎么会是她?!”彦行秋沉着脸斥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重重捏了一把。
“你认得?”左煜轻挑眉,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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