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秦时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庆书摩挲着他的檀木扇子,“是李铭做的?他怎么敢?!”
秦时若真出事,北疆必是一片乱局,加上西北的乱子,平定突厥争取来的几年时间,顷刻间就要白费。
大唐可能今年开始就要乱象频发。
“他若能看得清楚事实,也不会把江山整成这模样了。”秦时嘲弄。
“那你此次回京,是报仇来的?”柳庆书有点忧心,“可你这时候搅和着报仇,不是让乱世来得更快了”
他把秦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瞧着你似乎也没出多大事,要不,等着他自己作死吧?”
凌枫很是爽快地朝他扔了一只杯子,擦着他的脸飞过去了。
“喂!本公子毁容了怎么办?!”柳庆书跳脚,又朝着秦时喊:“你不管管你女人?”
秦时哼了一声,夸奖凌枫,“砸得好!可惜准头差了点。”
“还是不是兄弟了?!”他幽怨地看着秦时。
秦时没管他的耍宝,说:“若他只动了我,我自然会在一边看着他自取灭亡,但是”
这未尽之语,让柳庆书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知道秦时这些年一直在查什么。
“定王府八年前的事,果真是他做的?你查到了?”
“是啊,查到了,李豪和李铭都有份!”
“先帝?”柳庆书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豪的戏做得很好,全天下都认为他待定王府十分亲厚,关爱有加,时常偏袒。
“我大哥上战场之前就死了,是李豪下的诛杀令,阿爹阿娘中毒多年,被府里的叛徒一击毙命。灭门大仇!不可不报!”
这惨烈的真相,让柳庆书再也说不出什么“等着他自己作死”的话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知会兄弟一声。”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别说大话!你父亲会愿意你掺和这种事?”秦时嫌弃道。
柳庆书脸色僵了僵,哀怨地瞥了一眼秦时。他爹只他这一个儿子,平日里宝贝似的宠着,绝不会允许他做这种危险的事。
李铭再怎么废物,作为皇帝,他手里的力量都不容小觑。
“好生管着玻璃作坊就行了,其他的用不到你。”秦时。
“这点小事,交给本公子就妥了!”柳庆书信誓旦旦地保证。
“李铭十八年前陷害严维正,卖粮去突厥,这事不是谣言,是真的。此次西北乱局,是他密旨刘宏,暗地里征税,把征来的粮食送给突厥了。”
秦时扔了一个消息给柳庆书。
“他疯了么?!”又是一声惊呼。
“你把这消息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你祖父和你父亲,怎么说不用我教吧?”秦时。
柳家是清流,书香世家,又有着大儒兼济天下的理想,秦时不希望他拉李铭下来的时候,柳家打着为了百姓的旗号来添乱。
清流世家,对外族向来是深恶痛绝的。这消息足够让他们放弃李铭了。
“你放心,我会看着些我祖父他们的,不叫他们搅局。”柳庆书保证道。
他这个决定不止是顾忌兄弟情义,更多的是,他觉得李铭斗不过秦时,柳家还是早点站队比较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