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放了话。
正在擦桌子的郑妈妈不由撇撇嘴,钟氏整个人也只有一张嘴有本事,脑子差太多。
元昭态度有些暧昧,张友昌便觉得十拿九稳了,告诉张应奎:“给你娶了老婆,今后就要好好的念书,考个举子,这样你大伯才能给你在京城找一份好差事。知道了吗?”
张应奎一张脸笑开了花,连连点头。
他心里得意,酒楼里摆了一桌酒,就开始吹嘘起来,在座的尽是他的狐朋狗友。
“果真如此,你要成为元知府的乘龙快婿了?恭喜恭喜!”
“元知府也就那样吧,也就余州府能说得上话,等你回了京城,只怕岳父能提携你的就不多了吧?”
“这话有道理,张兄的大伯父不是驸马爷吗,让你大伯父给你在京城找一门好姻亲,不是更好?”
众人七嘴八舌,张应奎拍着心口,仗着几分酒意胡说八道起来:“庸俗,你们都俗人,没见过元家的姑娘才说这样的话,你们不知道她有多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枝头的梅花,水里的荷花那样,像一个仙女儿,我就愿意娶这样的老婆。”
众人就大笑:“张兄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张应奎只是嘿嘿直笑,他们都不懂他的心思。
他只要想到,能把元钟灵这样的小美人儿搂在怀里,想怎样就怎样: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叫她跪着,她不敢站着,叫她哭,她便不敢笑,他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满足。
余州府最大的酒楼,张应奎一伙人在雅间里醉酒,乱嚷嚷,也闹得隔壁包厢的人把动静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此人是谁?”谢允之沉着脸,他所知道的余州府官员之子,还未曾有这般狂妄的。
“主子,这人乃是前年才调任到此地的同知张友昌的嫡子。”正一一脸不屑地回禀。
“原来是他的儿子。”谢允之眯起眼睛,想了起来。
这张文昌,不就是张文荣的兄弟吗,张家本就是落魄勋贵一族,他们的爷爷曾经是礼部侍郎,后来在任上病故,皇帝体恤张老太爷,便在京城五城兵马司给他们的父亲张维安置了一个从五品的闲职。
张维能力一般,但是极会做人,长子张文荣善箫,有几分才华,张维就拖张老太爷生前在礼部的旧部,给张文荣在宫宴的时候,安排了一个吹奏的节目。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月光之下,晓风习习,徐徐动人的萧声萦绕在宴会上。
高山流水一曲过后,张文荣不光名动京师,还被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昌平公主一见钟情了。
张文荣尚了公主,张家从前只是张维一人,一只脚踩在勋贵圈子里,现在总算是一家子都挤了进来。
就连张文荣的弟弟,也靠着举人的身份谋了一介小官当当。张文昌来此地,看着是平调,其实是来镀一层金的。
等他任满三年,回京述职,有公主和驸马的面子,前途便是一帆风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