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示意胭儿带彩云出去。
下人一走,元钟灵便早一旁也坐了下来,“娘,你是有什么麻烦了吗?我可以帮娘一起想想办法、出出主意。”
钟氏眼里满脸不耐烦,说她:“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回去吧。”
万一等会张夫人来了,见着她女儿也在这里,还以为她满意了张应奎提前带着女儿,来给未来的婆婆相看呢。
钟氏心急,元钟灵却不慌不忙地提壶给钟氏倒茶:“娘,你是不是为了张家的事来的,这事,我都知道了。”
钟氏一愣,忙问:“你怎么知道的,谁给你说的?彩云?”
元钟灵认真地看着她:“娘,元家的许多事情,恐怕,也只能瞒得住你。”
钟氏脸色微微泛红,又有些羞恼:“既然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事来的,你觉得你适合留在这里吗?还不出去!”
虽然知道早元家,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没什么威信,很多事情都没人来告诉她,可是没有威信又怎么样?
戚姨娘招人喜欢又怎么样?
自己就是元家的正室夫人,戚姨娘她就上一个贱妾!
元钟灵看着钟氏倔强的样子,就想起一个词来,叫作外强中干。
表面上我很厉害,你别惹我,真遇到风浪的时候,便不堪一击。
“我会离开,只是,真离开之前我想问问娘?你觉得今天这个事,该是你来的吗?”
钟氏皱眉:“我是你娘,我不来,谁来?”
“可是,这件事不是父亲招来的祸事吗?张家的老爷是找他谈的,他说他自己没办法,作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他说他没办法,他是知府,张家的老爷官阶低他一等是个同知,他为什么就没有办法?”元钟灵丝毫不打算慢慢地让钟氏醒悟了。
这段时间,一件件事,都像是在钟氏心头划上一道道的血口子。
只是,当时她流血了,疼痛了,就愤怒伤心,失望,痛哭,过几天,元昭和戚姨娘不再作妖的时候,就像伤口就愈合了似的,她一下就又不伤心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记得当初父亲元昭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将戚姨娘安置在府外当外室,后来戚姨娘怀有身孕,要接进门来做妾,徐妈妈说太太嚎啕大哭,悲痛欲绝,整日的哭,水米不进。
一晃,她都已经十五岁了。
中间,戚姨娘生的一双子女比她大三个月,后来戚姨娘掌家,元昭对她和对平西侯府的抱怨,二人如何甜蜜恩爱刺痛她的心
这一幢幢,一件件,她的骄傲呢?
哪里去了?
还是,她的记性就这么不好,全都忘了?
钟氏膝盖上,握着手绢的手,手指颤抖地蜷缩早一起:“夫妻本是一体,你父亲他,也张大人一个衙门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不好得罪的,我。”
元钟灵当机立断地打断了她的话:“明明就是他不愿意得罪张家,所以,才叫你来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