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管制的罪臣之后,别管自己从前是做什么的,被流放到这里,皆是做卖命的苦力活:采石、挖煤、烧炭、开荒、围猎等等,一年到头干不完的活,不论男女皆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如果不是顾将军管制的厉害,有些人的妻女都守不住,被一些乡绅地主的掠走凌辱霸占。
元钟灵只是从中挑选几个身世还算清白的女子,卖身契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卖身契便是她们的救命稻草一般。
一时,几个人又说了些事情,便都散了。
回到元府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元钟灵踏着暮色走进元府的大门,就见元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翡翠忐忑不安地在那里站着。
见着她回来,她急忙迎了上来:“姑娘,老太太和老爷、二老爷他们等了您一个下午了,说您回来的话,就立刻教您过去。”
元钟灵身上带有给钟氏带的点心,还热乎着,便瞧了翡翠一眼:“你回吧,我去瞧瞧太太,等会便去。”
翡翠忙说:“姑娘,太太也在呢。”
话音未落,就见元钟灵沉甸甸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太太也在?我不是说了,太太这几日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谁把太太请来的?”
翡翠吓得脊梁骨发冷,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老太太,老太太说了。说事关姑娘你的教养问题,太太是您的母亲,哪有孩子犯了错,母亲当不知道的,所以,所以奴婢们才去请了太太。”
元钟灵转身往元老太太的院子去了,一边走,一边就忍不住冷笑起来,不用想,她都知道是钱氏告状来了,前世,不就是这样的吗?
元兴可是元老太太宝贝的小儿子,小儿媳妇是自己娘家兄弟的女儿,自己的亲侄女儿,两个都是她最疼爱的,连元昭都不敢说一句重话,否则元老太太就要和他没完。
何况是她呢,一个不受宠的样样都看不到眼里去的钟氏生的毛丫头片子。
元府,厅堂里的蜡烛台上已经点起了许多蜡烛,将厅堂映照的灯火通明。
元老太太正笑吟吟的看着元水兰给她做的针线活,一只精巧的抹额:“兰儿这丫头手越来越巧了,看这松树绣的多精致,也绿的好看,仙鹤也活灵活现的。”
元水兰亲昵地爬在元老太太的臂膀上,害羞地撒娇:“孙女儿绣的哪有这么好啊,祖母夸的兰儿都不好意思了。”
一旁元水柔有些妒忌,元水兰不在,老太太身边的位置就是她的,因此她不甘示弱地坐在老太太的另一侧,探着头顺着老太太的话夸赞着:“四妹妹,咱祖母的眼光多好啊,说你绣的好,那就真的是绣的好。祖母,看四妹妹这样孝顺您,您心里高兴不高兴啊?”
元老太太享受着被孙女儿们恭维讨好的感觉,笑着一点元水柔的额头:“高兴,怎么不高兴。珍珠,把我的那个喜鹊登枝的红漆木盒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