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钟氏的陪嫁丫头,当年被元家的人设法从钟氏的身边赶走,这些年,一直都在城外的田庄里种地,风吹日晒雨淋,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四季不停的劳作,受的苦,说都说不清。
她今年不过四十多,便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似的,元家的人,都是罪魁祸首。
钱氏被赶走了,回到酒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元兴,把钟氏的话说了一遍,元兴当然不会把酒楼还给钟氏,说了一句:“管她的,她不来要,难道我们傻乎乎的给她吗?我们就是傻,也不会傻到这程度。”
租赁的宅院里,钟氏打发走了钱氏,就和元钟灵再次检查要携带的物品,很多带不走的东西,已经折价卖给了别人,她们要携带的东西,主要是吃食、衣物和梳洗用品,算是轻车上路了。
钟氏看着这些东西,依然有些发愁:“我与元昭和离的事情,余州府这里恐怕都传遍了,我们回京城去,只怕一路上都会被人当做待宰的肥肉,这可怎么办呢。”
元钟灵看了看自家的行礼,就是再精简,除了她和钟氏,还有二十三个下人,她们和奴仆的行礼一共五辆马车,再加上乘坐的三辆马车,一共八辆,这一上路,真要遇险的话,跑都跑不及。
她想了想,还是跟钟氏说了实话:“我跟孙家的人提过建议,我们不缺钱,所以,没到一个地方出了孙家商队的护卫们,还请了沿路可靠的镖局对接。”
“对接?”钟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疑惑,这什么意思。
元钟灵便告诉她:“就是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镖局的人把我们送出其中一个地方的某一个点,哪里就有下一个镖局的人等在那里,既能防止有的镖局有可能对我们见财起意,行不义之事,也能防止有些镖局不熟悉外地的地形,被匪贼所埋伏。”
钟氏听的心惊,也有点糊涂:“这也太麻烦了,我们跟着孙家的商队也行的吧。”
元钟灵摇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主要是担心,元昭会提前给一些人通消息,对我们通下狠手。”
“你说什么?”钟氏突遭惊吓,立刻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你,你的意思是,他一定会派人来杀我们?”
元钟灵淡淡的笑了笑:“娘,你怎么还会对他存有希望呢?他几次至你于死地,还说要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要掐死我,你现在拿走了所有的钱,他怎么会容忍你还活着。要知道,你和我死了,第一时间找到我们遗体的人,只会是元昭,我们所有的东西,都理所当然的被他继承了,你说,他能容忍我们活着回到京城吗?”
钟氏呆呆地坐着,没有说话。
一时,等夜深了,母女两个就都睡了。
关闭了城门后的余州府,不准闲杂人等走动,大街上空荡荡只有夜晚的凉风,携带着落叶从大街小巷里吹过的声音。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万籁俱寂,却有一行鬼鬼祟祟黑衣蒙面人,顺着墙根飞快地在一座宅院门口处集中了起来,他们点燃了火引子,熟门熟路的将其中一人抬起来,叫他翻过墙壁,从里头打开了门栓,一伙人立刻鱼贯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府里头就冒出了火光来。
一伙人打头的那个,看着那逐渐燃烧的火焰,呲牙露出得逞的狞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