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这便像是救了她的命一样,她心里就一直记着金雀的恩呢,后来金雀来了姑娘身边伺候,她就觉得这就是她与金雀的缘分,平日里,就与金雀关系好似亲姐妹一样。
金雀知道金兰的为人,再是单纯耿直不过的丫头了,她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才小声告诉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家里马上就有要闹起来了。”
看她神色凝重,金兰一愣,忙问:“这话如何说的?”
金雀往一边看看,见着没人,复又低声说:“二爷这些年不是迷上了做木工活吗,听说还曾叫外头的一个老工匠进府来亲自教他,我记着,那工匠是姓周的不是?”
金兰点点头,她急的二爷那边的小厮还管那姓周的老工匠叫周爷爷的。
金雀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这周爷爷的儿媳妇上门来了,言语中的意思,好似是二爷跟她家的妹子,有点什么?”
“你说什么?”金兰不由地大吃一惊,声调都忘了压低了。
金雀急忙捂她的嘴,“作死吗,这么大的声儿,你是要叫老夫人把我们两个全都赶出侯府去吗?”
金兰吓得急忙摇头。
她不傻,想着自家奶奶这般柔弱糊涂的性子,与二爷夫妻关系冷冷淡淡,二爷一个月撑死来奶奶房里一回,其他的自有那边流水轩的含珠姐姐们伺候着,如果家里多了一个姨娘来,夫人岂不是被压的死死的?
金雀面带愁容,如果那姨娘命好,再生个儿子,大房的天就又要变了。
“所以,你借着采莲蓬,是打算去老夫人院里走动走动,好尽快打听到消息,回来告诉姑娘早做准备吗?”金兰不亏是金雀的好姐妹,猜到她的意图。
金雀点头笑了笑,“算你机灵。”
真个儿是这样的,金兰心里也变得沉重起来。
两个人招呼了远处的两个小丫头跟上,湖边有当值的婆子,架着小船儿,打捞着湖里的落叶,间或清理残败的荷叶。
金兰招了婆子来,上了船,很快就采着两个小篮子的莲蓬,一只篮子由她送回去,一只则由金雀亲手捧着,往锦德堂去了。
金雀八岁到锦德堂伺候老夫人,到十四岁给了姑娘,期间六年的时间,都与锦德堂里的其他奴婢们相处的很不错。
她本心事重重的,等快进锦德堂大门的时候,调整情绪,面上露出微笑来。
一脚跨进锦德堂的大门,才往正房那边走了没几步,就惊讶地看到几乎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下人全都屏气凝神地垂手低头站在略远一些的地方,门口帘子的旁边站着紫荆。
她暗暗心惊,紫荆是老夫人身边极得力的大丫头,身受老夫人的看重,连她都派到门口守门来了,不用想便知道,里边的人除了老夫人,便只剩下钱嬷嬷了。
紫荆见着金雀来了,急忙冲她摆摆手,指了指屋里头,叫她不要走近。
金雀立刻会意,觉得事情严重了,不然,也不会摆出这种场面来。
紫薇走了过来,拉着金雀的手走到一边去,小声说:“你来找老夫人?若不是要紧的事情,只怕我们不敢给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