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眼神沉下去,手中长剑轻抖,紫色剑意顿时暴涨数倍,阿瞳看着她的动作,小脸冷肃,轻轻吐出两个字:“找死。”
在紫色长剑落下的瞬间,一条紫色骨鞭夹杂着闪电之声缠上剑身,下一刻,谢雅就连人带剑被甩了出去。
“你不是她的对手,我来吧。”
谢雅只听见耳边风声暂停,腰上一紧,回头一看,却是那位一直躲在室内的黑衣男子出手揽住了自己。
听到这个声音,阿瞳周身顿时一僵。
是他。
那个认识自己的武器,和魔界颇有渊源的男子。
“我们又见面了,小猫咪。”
黑衣男子将谢雅放下,笑眯眯地看着阿瞳。
......
长街寂寂,路上行人寥寥。
景王府的马车一路行驶至一条偏僻的民巷内,巷子尽头,是一扇小小的院门,很少有人能够想到,这扇门内,就是景王府的范围。
作为平日只供下人出入的侧门,此时门前并无人看守,驾车的小厮将马车停至树下,刚想上前敲门,却听到“吱呀——”一声,门从内打开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魁梧汉子探出头来,朝外面打量了几眼,见四下无人,转身将一个麻袋抗在了肩上,夜色下,勉强可看出袋子里有东西正在挣扎,看起来像是个活物。
魁梧汉子出了门往东走了几步,停在一辆装着稻草的牛车前,用手在上面扒拉了两下,将麻袋丢上去,又重新用稻草盖好,然后,动作麻利地赶着牛车离开了。
“殿下,要追上去看看吗?”
驾车的小厮是自幼跟着冷沧澜,十分可靠。
冷沧澜摇摇头,放下车帘,道:“不用了,改道,从前门进府。”
他已经认出了那名魁梧汉子是谁,当日大婚,颜相心疼幼女,特请奏圣上,准许颜之雪从颜府内带走的二十亲卫,他是其中之一。
景王府内,染霞院内已是灯火通明。
雕着如意云纹的灯架上,九支制式相同的红烛错列排开,明亮的火焰如同盛开的花,映得室内恍如白昼。
颜之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内的脸,妆容精致,美艳不可方物。
“姑娘,人已经处理了。”
彩釉将一枚小小的花簪插入她发间,轻声禀道。
“嗯,颜五做事,我一向放心。”
颜之雪就着镜子左右看了看,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次多赏他一些。”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一双柳眉微微皱起,道:“一个贱妾罢了,死便死了,还胆敢上门来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姑娘莫气,不值当。”
彩釉低声劝慰道。
“王爷呢?还没回来?”
“刚刚前门来报,说是已经进了前院了,正往这边来呢。”
颜之雪听了,却没什么反应,手下反复磋磨着一副耳环,半响,才淡淡问道:“这些日子,王爷是不是和开酒肆的那个女人走得很近?”
“这......”
彩釉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答。
颜之雪抬眼看着铜镜里的二人倒影,道:“你是与我一同长大的,若是连你也瞒我,那这府中我真是没有可信之人了。”
“姑娘恕罪!”
彩釉听出颜之雪话中深意,立刻跪倒在地,伏地道:“这些日子,殿下外出,确实多次出入招财酒肆,而且今日......也是与那位明掌柜一道......去的镇悬司。”
彩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颜之雪的脸色却愈发高深莫测起来,映着摇晃的烛光,像是隐入了画中,令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