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狂沈天师徒谋划逃离血宗时,血宫金色大殿旁的侧殿也进行着一场密谈,或许侧殿没有主宫恢弘的气势,但它的富丽堂皇却有过之而不及。
此时血霸正落寞神伤的坐在王座上,半靠的身躯颇为消沉,手掌也在不断摩擦胡子,一双忧思绵绵的眼神,就像是万丈深渊,始终望不到尽头。
时刻守候在旁边的仆人双手低垂,但眼神却充满惊喜,如同非常希望血霸在下一刻就永久沉睡。宫殿大堂中央站立着血达和范鲁,毋庸置疑,昨日顺利进行血刑为他们带来了无穷利益。从今往后,无论是血宗朝堂还是庞大军队,都可以悉数全部落入掌心。巨大权力的扑面而来,让二人神情都变得炽热,血脉也是在快速流动中亢奋异常。
“沈天已死,这是件值得弹冠相庆的事情,可父皇为何忧心忡忡,心生烦恼。”心思相对来说更加缜密些的血达说着,半眯的眼睛就像是狡诈毒蛇,只需简单的看上一眼,就会心魂胆颤。
“沈天,可能没有死。”血霸低眉凝视着王座上的鎏金飞虎,血眸中的暴虐转变成了忌惮,内心久久难平。
秋日夜晚的冰凉本就令人厌烦,而当血霸的低沉声音回荡在宫殿,每个人的表情都陷入沉寂。无论是守候在旁边,心神难定的仆从,还是脑海中都是沈天死亡画面的血达范鲁,都是翻出眼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这不可能,我们亲眼看着沈天死亡,仆人更是亲自进行了检测。”血达不知为何感觉心脏骤然疼痛,就好像有人在五脏六腑中扔进深水炸弹,点燃之后将全身血脉炸的粉碎。
紧跟于君王左右的仆从惊慌失措,自然低缓着的手掌来回颤抖,狡黠眼神冰凉如水:“殿下说的对,奴才亲自探手试探过沈天呼吸,并没有存活迹象。”
“血刑乃由万千酷刑之最,血水和血虫都是世间最为险恶的毒物,平常人若是接触,就会化为腐水一滩,全身肌肉也会在滚烫高温中消失无形,只剩下一具千疮百孔的惨败骨架。可沈天的出棺之后,体态完整毫无创伤,甚至五官面容愈发晶莹剔透。”血霸将身躯直立起来,铁青面孔再度展现君王气态,来回摇动的手掌爆发出了骨颤声:“我怀疑风狂在血刑中做了手脚,以特殊秘法让沈天存活。”
“风狂。”范鲁念叨着,上一秒还留存笑意的表情瞬间扭曲,体内玄气力量咆哮而出,愤怒轰然爆发:“前日夜间,驻守血牢的将军报告风狂曾夜闯牢狱,我原以为只是他思念徒弟,便没有多加深思。现在按照宗主分析,这或许就是风狂和沈天相互勾结的契机。”
“发生此等事件,就应该彻底的审查血牢。”敏感多变的血达怒喝道,诡谲阴暗的眼神死死盯住范鲁,连珠炮般的质问随即开始:“给你三千兵马,确保事情万无一失,你却连这都无法做到,不知你这左军副统帅,是如何执掌全军。”
“殿下恕罪,末将万万没想到,风狂此等手段和沈天密谈逃生伎俩,我这就派人缉拿风狂归案,并彻底追查沈天藏匿地点。”范鲁牙关紧咬,心中对于风狂的仇恨一迸发到了极点。
“你有这个本事吗。”血霸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远望深夜的眼神凉薄如冰,远远看去,就像是两柄漫长冰箭:“风狂乃玄皇战士,你左军上上下下,有谁可与他匹敌。”
“末将无能,还望宗主海涵。”被血霸如此不留情的嘲讽一番,范鲁只能埋头隐忍,不过在内心中,几分凶性已然逐渐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