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卧室里整理衣衫,厉司南果然是她原有公寓搬了个空,什么都挪来了,这是打算长期圈养她这笼中鸟了。
他还特地腾出了一间较大的客卧,在她住院的短短一周里,重新装修,原本厉司南一贯的黑灰色调被全部换掉,纯白的墙,印花凸纹壁纸,还有湛蓝色的软纱窗帘,俨然有了几分女孩子闺房的布置。
她看着甚是赏心悦目,没想到一贯高高在上,桀骜如风的厉司南,竟然也有这般仔细贴心的一面。
不过尽管是对着舒适的陈设布置,她脑中总有意无意回想起沈临风那句话。
“可是韵歌,你对司南的过去又了解多少呢?”这句话始终徘徊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许韵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去纠结这些,一场因为商业利益而纠缠捆绑的关系,她应当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微博上还能搜索出集团公布的婚讯,女主角是她,心中不由得凌乱,这件事本应该要淡忘的,但看着这醒目的新闻,眉心轻蹙,长吁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下意识的想,沈临风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厉司南有什么深刻的过去无法被超越?
许韵歌尤记得,厉司南曾亲口说过,他能理解她放弃一段感情时的怅然和无奈。
如此,便也能理解,他应当也是有一段深刻的感情,拿起放下间痛彻心扉。
她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厉司南如此?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轻响,想谁来谁,竟是厉司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人应当在国外才对嘛,可简讯里却没多说,言简意赅来一句,“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许韵歌愣在床上,揉了好几次眼睛再看向手机屏幕,才终于肯相信自己没看错。
稍微磨蹭了下,整理衣衫,并且还涂了新买的唇膏,去而复返的照一下再抓了抓头发,听到门铃声响起,立刻朝下奔。
深呼吸后,一把拉开门。
一阵冰凉的风吹进来,夹杂着席卷的风雪,原来雪又开始飘了。
厉司南长身玉立,站在门外,穿着黑色加绒的夹克,显然不足以抵挡风雪严寒,冻得鼻尖有一点红,紧抿着嘴。
她没有动,目光一触,两人竟站在原地,也没打招呼,就那样呆呆地看了一秒。
直到有一阵劲风吹进来,冻得许韵歌一个激灵,抖擞肩头,回了神。
他眉心一蹙,“不让我进去?”
许韵歌连忙闪开身子,让出道来,“请进。”
他二话不说,拉着行李箱阔步走进来,似乎真的很冷,因为他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冻道冰凉的皮夹克,裹起沙发上的毛毯,将空调温度一再提高。
唇色有点发白,许韵歌贴心的倒了杯开水递给他,讪笑道,“很冷吧。”
他点点头,抬眸道,“能帮我个热水吗?我想洗个澡。”
她愣了几秒。
厉司南:“怎么?”
“啊,没什么,我这就去。”话不待说完,转身就朝二楼主卧跑去,主卧里配备了浴缸,许韵歌坐在浴缸边上,指尖触过热水缓缓流淌,她忽而觉得胸口一滞,似塞着一团棉絮,有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