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贝海县政府。
孙县长似一只笑面虎,捋着胡须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盛沛霖。
“贝海虽是个小地方,却归属中央管辖。盛元帅这样不战而胜,就不怕惹恼裴大总统吗?”
盛沛霖没费一兵一卒,只不过用信息差让贝海自乱,最后自己渔翁得利。这件事的确不太光彩。所以在他原计划里是一次相对长期的信息战,最后逼得贝海县长自己来求他接管。
但是现在他等不及了,自己带兵过来,难免落人口舌。
“孙县长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难不成他裴明昭会为了你小小一个贝海与我开战?”
若非因为金韫婉,他甚至看都不会看这闭塞的小县城一眼。
孙县长立马赔了一脸笑,拱着手道,“岂敢,孙某只是希望能为缓和元帅和大总统之间的关系,尽一点绵薄之力。”
原来他是怕他撤了他的职。
盛沛霖此时也没闲心管这些,伸出了手,“日后就劳孙县长费心了。”
孙县长两只手递过来,笑得一脸谄媚,刚要感谢盛沛霖,谁料门口突然响起一声通传。
“报告元帅,有消息了。”
盛沛霖顿时收了手,严肃着脸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独留孙县长一脸尴尬地望着他。
“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照您所说,我们的人先去搜了码头,果真有个女的见到我们就跑,人往海边跑去了,您也知道,贝海除了码头那一小块儿地近海处全是悬崖峭壁,也不敢追太急了,怕夫人不小心掉下去。”
“摔死她活该!”
盛沛霖冷冷地说道。
他绷着下颌线,全身上下都僵石更了起来。
这几日他发疯似地找她,听到她消息时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她了。他甚至害怕自己看到她那双倔强的眼时会恨不得把她给掐死。
而另一边,金韫婉沿着山崖一路往前跑,她跑的费劲极了,可这已经是她最后的生路。
要是她往平地跑的话,盛沛霖的手下开车立马就能抓住她。
可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爬上了崖边斜横着的一棵大树。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金韫婉大声威胁道。
她看着身下湍急的海水,不停打着哆嗦。
追击而来的士兵们不敢再往前,要她真有个好歹,他们可通通都没好果子吃。
领头的人拿着照片,比对着金韫婉的模样。
“是她。元帅那边到底通知到没有,夫人这样撑不了多久的。”
“一早就通知了,应该正在赶过来。”
领头的人叹着气,“哪些会水的?以防万一,先热身。”
他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树上趴着的金韫婉皱紧了眉头。
“你们别守在这里了,你们赶快走吧,你们走了,我自己就下来了。”
她只是想跑,可不想死。
“夫人,您莫要难为我们了。这几天元帅找不到您,担心的那是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说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干嘛还闹这一出呢?您就当是体谅体谅元帅吧。”
金韫婉听到盛沛霖这么担心她,一边心有不忍,一边又忍不住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盛沛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又怎么会因为她搞那么狼狈。
何况她体谅他那么久,凭什么次次都该她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