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抽回手，连忙道，“我还没看完呢。”

“我有个紧急公务要处理。”

“那你走呗。”金韫婉朝着他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盛沛霖抿紧了薄唇，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能起身郁闷地独自离开。

金韫婉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思绪才被封花月的话给拉了回来。

“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真是枉费了你跟了我那么久。”封花月惋惜地叹了口气，苦笑摇头。

半晌，他才解释道，“我是有让你和郑掌柜多多交际来往，他先前常来捧你的场，那段时间来的少了，我料想他该是去捧别的角儿去了，这才自掏腰包帮你和他拉近关系，可你倒好，直接在场子上泼人冷水让人下不来台，得罪了一帮子前来作陪的戏友。料想你再登台，必会被那些人刁难，去别的地儿你也没活路，这才留你在戏班子里做个杂役的。”

“你胡说！”那人大声控诉道，“我在戏班唱的也就只不如你，比那些私下和人勾搭的废物强多了！”

“做我们这一行，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你戏唱的再好，放不下身段就打动不了人。”他说完，望向了金韫婉，“昨天那位小姐为了让我能继续在她那里上课，一个姑娘家大半夜上门来劝说我，冒着暴雨走的。你呀，不知自己吃的哪口饭，真是连个姑娘都不如。”

金韫婉忽然被他给提到，整个人先是愣了愣，然后不由会心一笑，心想或许就是自己这份诚意打动了他。

控告封花月那人握紧了拳头，不甘心地咬着牙。

“你！你不要避重就轻，戏班里那些人私下勾搭的不都是你让他们去交际的人吗？”

“我说了，我对后续的事情一概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说完，又把头转向了金韫婉。

“事情皆因你而起，不如你我单独谈谈。”

警察立马阻止道，“她只是来旁听的。”

封花月没有搭理他，质问金韫婉，“你要和我谈吗？”

金韫婉心想，他若真的违法犯罪，自己是不可能包庇他的，于是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元帅夫人一发话，警察们即便不愿意，也只能推了下去。

“人都走了，你要和我谈什么？”金韫婉问道。

“我成为戏子那一刻起，就决定不在乎世人褒贬，只求无愧于心。但我却不想你也误会我。”

金韫婉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关她什么事？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

总不会这位封老板向张恨水的一样，对她一见钟情了吧？还是想要花言巧语利用她帮他脱罪？

天真。

他越这样做，盛沛霖就越不可能放过他的。

金韫婉的思绪百转千回，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这时，封花月拿出来了一块玉佩，玉是上等的翠玉，上面雕刻着四爪蟒，巨蟒的中央还有个雪字。

旁人不知这是什么，可金韫婉却熟悉得很。

肃亲王府每个孩子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