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向左边打了半圈方向盘，咂咂嘴，“就看苏主任那边肯不肯了……”高雯回忆起席上苏朗的言语对自己挺不客气的，“苏主任……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她真人比电视里还瘦。”方颂耸了耸鼻子，“估计瘦出了职业习惯，连吃东西都不能敞开来吃，少了一大半的人生乐趣。”

上次，苏朗见牛鸣也是来了一出我是你奶奶的戏，今天见高雯也是明里暗里在借机踩压，方颂觉得她是故意的。

高雯挑了挑眉，“她对你倒是态度不错，牛总那边对她有些微词，宣传片就给了样片……苏主任不往下办了？”方颂摇摇头，“大官见多了养出来的脾气吧，我和她刚接触的时候没少受她的冷言冷语……”

想到几年前和苏朗刚认识的时候，方颂直摇头，“几次接触下来，人是挺有能力的就是大小姐脾气大了些，”方颂瞅了一眼高雯，她正皱着眉，于是方颂往苏朗身上加了一层滤镜，“她内幕消息挺多的，在台里在社会上都吃得开，如果不是她，我们拿不到主旨发言的机会。”

高雯抿了抿嘴，“开公司就要什么人都接触，要是跟她谈宣传片的条款细则，我跟你一起见。”方颂正求之不得呢。

电话里，苏朗不客气的说，“你怎么总是塞给我坏女人的角色啊？你们两个在桌上眉来眼去的我都没追究，你还造谣诽谤我，我什么时候对你冷言冷语的了？”

方颂压低声音，“你对不三不四的都明枪暗箭的来，我说你的好话，别人就要起疑了。”苏朗笑起来，“这代号起得有意思，小三小四都成了不三不四，你这个创意大师大材小用啊。”方颂差点一口可乐喷出来，“我为您马首是瞻不算小用，”方颂看了周围，公司人多嘴杂还是快点说完，“看您的时间，约二位私下见见说说合同的事？”苏朗觉着话里的味不对，“给我们拉红线，你这也太重口了吧？”

方颂挂了电话邀苏朗在微信上聊，她将在车上自己与高雯的谈话原原本本对苏朗复述了一遍，苏朗半开玩笑的问，“要是没我，你是不是会追她？”方颂回复，“追倒不会但想征服她，你们狮子座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征服欲，被人看了又想来征服你们。”

苏朗佯装生气，“我还没死呢你就琵琶别抱了，说话怎么这么直率啊，你体育老师没教你要含蓄吗？”方颂没辙了，“系宾格跟我说，要我对她一五一十不能有半点隐瞒的？我不吝惜名节做了个听话的小孩，结果跟我说牌坊倒了，找我要牌坊的修缮费……”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阵，苏朗想拉高雯入伙也想探听探听她的虚实，就约了在悦汇馆里见高雯。一日下班，两人一人一车，方颂在前面带路，高雯开着现代在后面跟着来到了悦汇馆。

方颂在车上就给苏朗打了电话，“我们就快到了，你猜高副总裁今天开的是什么车？”苏朗说，“要么是买菜车，要么是公司的车呗。”方颂是知道高雯收入的，这个收入看财报的投资者也看得见，“有钱人太低调搞得我脸上羞得很，改明天把黑武士分时租赁赚钱去我换台捷达上班。”苏朗一笑，“有钱人一是怕被碰瓷，二是不需要这些个来充面子了，但高雯这个年纪能开现代就属于是装低调了，”她握着电话想了想，“茶点我给你准备鱼子酱，对付这些装精的女人管用。”

方颂看看后面跟着的白色顶配现代，“这些好东西，我也只能是在陪同领导时才能零距离接触，小的今天沾光了”苏朗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还先给扮上了，但今天没你太多的戏份知道吧？”方颂唉声叹气，“对哦，我今天报了影视训练班，搬个小凳在旁边看二位百花奖影后现场教学。”

高雯跟在方颂的车后来到了悦汇馆，这个高端的私密会所听老魏说起过。这几年殷城飞速发展，引进的企业都是互联网行业的巨擘，消费层次也与往日不同了，以前挑一家茶楼，一个咖啡馆里谈事已经够可以了，但现在出来谈事的人身家后多了许多个零，对谈事地点也拿腔拿调，老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做的湖滨会所。

这一带的楼面租金，高雯因为湖滨会所当初的选址的缘故也看过门面，询过价。听方颂说，这是苏朗的个人产业，她对苏朗的实力有了评估。能把店开在这里，就说明是有稳定的客源这才能养得起，可见苏记者的人脉确实亨通。

从客梯上去，高雯看了方颂一路的操作每个环节够私密的，沿路上没有一个多余的人，达官显贵来这里也少了顾及。苏朗安排在这里见我，说明她把自己当作了有分量的人来对待？高雯习惯性的顺了下头发，更真实的原因是她有不方便的话要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