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6 章(1 / 2)废后·古早虐狗血爽首页

柳莺不知秦霄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晓得陛下从承乾宫出来的时候脸色异常可怕,倒不是说有多狰狞可怖,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残戾杀气即便依旧面无表情,也让她这常年浸淫于死人堆里的血卫感到一阵颤栗。

柳莺极力跟上前方之人的脚步原本想询问陛下这是去往何处,话到嘴边愣是给咽了回去,陛下目前这个状态,她着实有点害怕。

不过很快,她便大抵知道陛下要去哪儿了正是宫外皖牢。

皖牢是陛下的私牢,隶属于血卫营,由血卫一手掌控专用于审讯受过特训的的杀手死士,里头千万种酷刑应有尽有但凡进去的人就没几个能傲骨铮铮地出来。

正因为皖牢刑罚的残酷一般而言不针对普通人,但前几日陛下亲自下令,将御膳房的孙姑姑压了进去且以十级死士的标准用刑。

十级死士……那可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皖牢阴冷而又沉暗每一间牢房都是一个黑不见底的密室,不受刑时犯人就待在里头,忍受无边黑暗的折磨。但听说其中有一间密室被彻底封了起来因为当年不知是哪个血卫误将一名女子捉进了皖牢关了整整三天三夜主子当时虽没说什么,却直接将困住女子的密室钉死封锁,永不复用。

再后来,误抓女子那名血卫也无故消失,不知所踪了。

季桓踏入皖牢的时候,孙杏红正经受着刀剐之刑,刑房里污血留了一地,剧烈的惨叫声早已撕破咽喉,只能发出痛苦又干瘪哀嚎。

一旁监刑的白琼见门口有动静,不由提剑上前,待看清来人后,忙连退几步,单膝跪地:“主子。”

季桓目光扫过他,直射向剩不到半口气的孙杏红。

他眼底又隐隐泛起一抹猩红,无尽的戾气在胸口翻涌沸腾,不论如何克制都无法冷却平息下来。

即便早已知道她曾经受人鞭打,即便已经亲眼见到她身上的累累伤痕,也不如那一刻的冲击来得痛苦真实。

他不过是想抱抱她而已,可她却突然如弹簧般惊醒,护住头缩到一旁的角落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从胳膊的缝隙中露出一只惶然而惊惧的眼,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刻满了十二分的试探与堤防,好像唯恐什么洪水猛兽般,将自己紧紧蜷成一团。

短短的一瞬间,他却生出一种心脏被狠狠撕裂的错觉,那痛感是如此鲜明而深切,以至于竟让他滋生出恨不能与她同归于尽的癫狂。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上官梨,他就不会再受任何束缚,威胁,他就不会再有任何软肋,逆鳞,他就可以结束所有的痛苦,悲欢……

可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上官梨,也就不会再有季桓了。

“主子,此人已照您的吩咐,日日承受酷刑,且两年内不会死去。”

白琼见自家主子久久没有说话,以为对哪处不满,便斟酌着主动解释起来。

季桓盯着不断受刑的孙杏红,忽然闪电般出手夺过白琼的剑,对准自己左臂重重一划,瞬时鲜血滚滚,由里至外,将本就墨暗的玄衣染得更加深沉。

“陛下!”

“主子!”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季桓面上却无一丝波澜,上的刺痛稍稍抵减了内心几欲破裂的折磨,他抬眸将长剑抛回给白琼,目色极冷极冷,须臾后方才动了动唇,不紧不慢吐出三字:“上彘刑。”

白琼一愣,彘刑是一种极其血腥的刑罚,将人挖眼割耳,砍去四肢,做成人彘,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中,这已经不属于逼供,而是完完全全的摧残,即便残戾如主子,也鲜少动用此类刑责。

不过既然主子吩咐下来了,他们只能照办,而且看主子这架势,大概是要亲眼看着他们行刑了。

“柳莺,你多少年没回过血卫营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柳莺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连忙答道:“回陛下,已有三年了。”

她三年前便被调出血卫营,随陛下进宫,与青栀算是同一性质,只不过青栀比她更早一些在陛下身边效力罢了。

血卫里如她们这种能入宫近身侍奉陛下的人是极为难得的,不仅实权大且安逸许多,殊不知多少同僚到现在还做着刀口舔血的活。

“三年了……”季桓微微抬眼:“从今日起,你便留在血卫营吧,换白琼出来。”

柳莺心下大惊,顿时跪身于地,顶着十足压力道:“敢问陛下,奴婢是哪里做错了么?”

季桓眸光未变,只道:“办事如此不力,自己好好反思。”

办事不力?柳莺思来想去,除却上回上官府的一场闹剧外,她似乎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呀,可上官府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陛下也留了青栀在那边,等等……不会是因为姑娘吧,难道陛下在怪罪她仍然让姑娘做奴婢?

但如果陛下当真那般心疼姑娘,她昨晚提出四妃的建议时,又为何会生气?总归以姑娘现下的身世,也是万万做不回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