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山贼围过来,李胜琦和“老头”拼命挣扎,奈何被牢牢绑住,实在毫无反抗之力。
倒是前面的鹿勋,动也不动,还轻飘飘地叹了口气。
当家一扬手:“你叹什么气?”
鹿勋道:“我只是无奈,当家本来有意,又何苦威逼?若你直说,我未必不同意,我只是个来跑腿的,你想要的条件,又不是我家的,我又怎么可能拒绝呢?”
当家动了动身子:“你知道我要什么?”
鹿勋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家所求不过是钱权二字。”
“哼,当我同你们一般市侩吗?”
“当然,你不止要你自己的官职封赏,你还要这山上所有兄弟的安身之所,是不是?”
当家闻言站起身走过来:“没错,我们虽在山上为匪,但轮起义气,你们这些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官人是比不过的!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做不做得到?”
鹿勋道:“做不做得到,不在我,而在你啊,当家的。”
“什么意思?”
当家的思路全被鹿勋引着走,李胜琦和高云有些放心下来,倒要看看鹿勋怎么说。
鹿勋被绳子绑的不大舒服,微微挣了挣才说道:“现在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些立了功的臣子排到城外都不止,又怎么可能直接封赏您这样为祸不止的山匪呢?要想得你所想,你必须自己去挣,只要你挣得到,我自然会替你说情,到时名正言顺,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当家的显然有些心动,凶狠很地问道:“你说的简单,若真有这么大的功劳,哪里轮得到我?”
“这样的功劳自然多的很,富贵险中求,功劳越大,危险越大,能做到的更是少数,眼下就有一桩,只看当家你做不做。”
当家的看了看旁边的人,转身走了走:“你说来听听。”
语气已经缓了一些,鹿勋也松了一口气。
“吴西外的塞岭是吴郡和潍都的争夺之地,易守难攻,只要占领塞岭,基本就能收复潍都,主公一直有心从塞岭开辟西下之路,若是能达成主公心意,可不是大功一件吗?”
当家道:“若是主公有心,派大军压境,塞岭难攻,多磨些时候也是能成的,我又何必……”
“你既然知道,便更该早些出手,事到如今,你对当今局势还未看明。主公新君上位,自然是立威在先,而此时便要几场胜仗和城池才行,然后对外只有三条路,吴西塞岭、吴东枇河、吴北淞山,这三处都可行,但都各自有顾虑,你们这些山匪自然也是其中的顾虑之一。主公此时还没考虑清楚该往哪个方向打,一旦确定,便是大军出动。到时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最先解决的一定是当地匪患,那时当家的处境自不必我多说。而如果这件事情反过来,当家的替主公拿下塞岭,一来替主公定了心思,二来也给其他匪首一个警醒,一下子替主公了却两桩心事,可不是天大的功劳?”
当家的听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又想了想:“可是有这等功劳,你怎么不自己邀功?”
鹿勋道:“实不相瞒,我手中兵力不足以打下塞岭,二来我也只是小官,需结交多些同盟。”
当家闻言哈哈笑了,大声道:“来人啊,给大人松绑!”
“老头”一边揉自己的手腕,一边思忖道:“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利益关系最靠谱,说了那么多,不如说我想和你结盟来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