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到了好,到了好。”陈俊安自言自语着又陷入沉思,其间李惜低声唤了他好几次都没反应。
李惜低叹一声,也不想着准备早膳茶点,怕是这会儿有什么皇上都吃不进了。他小心翼翼地捡起账册,自语道:“这到底是谁偷偷送来的呢?”
这句话倒提醒了陈俊安,他重重在桌上一拍,恨声道:“你不说朕还忘了,这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就为了放这一本账册,能做这种事的还没几个。”
“那会是谁?”
“除了那个敢冒天下之大讳的曹万节,还能谁?”
李惜纳闷,“皇上怎么知道是她?”
“别人若得到这个,巴不得在朕面前讨赏的,单单是她,说好听点是怕事胆小,说白了就是不稀罕。那些贪赃枉法录了号的官员们肯定不会把这送来,又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你说,不是她还能有谁?”
他说着重重在桌上擂了一拳,“她到底想做什么?朕求她一起回京,她不肯,让她陪朕一起,也不愿意。明知道朕拿到账册会头疼,居然还敢做这样的事,这是挑衅,是跟朕挑衅……”
他自言自语着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才对李惜道:“得想个辙怎么把菜再给她布回去,你看该如何?”
李惜咧嘴,他哪儿知道要如何。
陈俊安转到书案前,突然停下来,那里堆着许多昨晚批阅的奏折。他离京多日,等他批阅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十几个侍卫用三口大箱子给他从京里运了来。他连续几天足不出户,也是到了昨晚才都看完了。
灵机一动,转头对李惜道:“你把参劾曹万节的折子都找出来。”
李惜挨个挑,两个时辰之后才抱了一个大箱子过来,“皇上,都在这儿。”
那箱子满的都快溢出来了,送来的折子竟有一半是弹、劾她的。
陈俊安冷笑连连,好个曹万节,这是在东南做了多少坏事才惹得天、怒人怨了?
她平了倭寇,开了海路,救了东南三省众多百姓,可却没一个当官的说她好的,这也是把事做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