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9、第 49 章(1 / 2)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首页

这每日响起的琴声节奏乱也失韵律,还并不好听。

传到对面的房中,柳心柔喝着药真想狠狠摔了碗。她也会弹琴,她虽不爱读书认字却会点琴也学到了些箫。

用生病留在这里,只是权宜之策。她不想被撵走。

她已十六岁了,她父亲原本就只是个七品小官,能嫁到姐夫那样的书香世家已是他们家族能攀附上的最好的门第。如今父亲又得罪了上峰官职被撤她也沦得这般寄人篱下。

眼见自己年龄一天天大起来,她想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女子在这世上本就辛苦父亲已经没有办法替她谋得她自己为自己打算她有什么错?她又没有白拿别人的,她可以做妻做妾也愿意生儿育女,又没有让对方被白占便宜。那卫子朗年轻俊硕,她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男子,可是遇见了,陷进去了便不想再退出来。

他只是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前两回才拒绝她,若是他尝到女人的滋味了呢?她爹以前处理的那些民间琐事与腌臜事生米煮成熟饭不在少数,连官府都管不了。何况他们大周,皇帝都带头淫乱,她又怎么做不得。

柳心柔一直观察了三日,这屋子离得近,她只要稍微敞开些窗,便能瞧见那道每日饭后都去练剑的身影。

他的那名书童这几日都会去城中,听闻他有一个盐铺,回府探亲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几日都要忙于管理。

另一名护卫有一日陪他去练剑,有两日也不见踪影,不知被派去忙了什么。

庄妍音偶尔会陪他去练剑,偶尔去北苑听众弟子教她学问,偶尔也在院中荡秋千玩。这个小丫头她能搞定,她有办法支走人。

她这风寒三日后便好了很多,为了防止被驱走,她又往自己身上浇了些凉水过夜,也终于得了一个机会。

卫封在用过晚膳后又去了后山竹林练剑,卫夷不知被派去了哪,卫云今日也没回来。

柳心柔请林婶去帮她找姐姐,柳心茹来后,她黯然地说:“姐姐,柔儿就要走了,这一去很舍不得你,也想吃铃铛妹妹做的花生糖,却开不了口。”

柳心茹也不舍与她分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去学着做,给你带在路上吃。”

“多谢姐姐,那姐姐可别说是我想吃的,你便去请铃铛妹妹教你,说是你想吃。她兄长不待见我,卫公子将她安顿去了他院中,自是不想让她与我多亲近的。”

柳心茹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我只说是自己想吃,反正姐姐也是有心想跟她学手艺。”

柳心茹走后,柳心柔望着对面的屋子,微风寂静穿过梨树林,她换了她最好看的一件衣裳,抹了口脂,去了那屋子。

门未锁,她推门入了卫封的卧房。

只是一切跟柳心柔想的很有差别。

虽然卫姓护卫都不在,但卫凌每日都会在院中巡查,这也是卫封虽然离去但并未锁门的原因。而且这几日里,卫凌得了庄妍音的嘱托,叫他一定多留意一些她哥哥的住处。

只要路过哪座院子,卫凌都能凭借功力感知到里头有无人息。此刻在卫封屋外感知到这气息不对,并不似庄妍音每日的呼吸声。

一经查探,卫凌瞧见屋内的人,惊得忙扭头回避,恨不得马上去洗眼睛。

他当即去竹林向卫封禀报。

卫封闻言,面庞不见波澜,但骇厉眸色已宣昭他心底的震怒。收起剑往回去,他问:“小卫在做什么?”

“小姐在厨房,同宋公子的夫人在做点心。”

“将众位公子都请到我院中吧。”

卫凌顿了片刻:“公子,这番做可否不妥?”如此一来,那姑娘肯定是没了名节,她到底还是宋梁寅的妻妹,又是楚夫子准许住进来的,多少也拂了楚夫子的颜面。

卫封道:“去办,将弟子们都请到我院中,别惊动小卫。”毕竟这般大的事,他不想让一个小姑娘污了眼睛。

众弟子都被请到卫封院中,如此大的动静,赵阿婆爱看热闹,端着盆经过瞅了几眼才回厨房。

“卫公子也要举办议会么?可眼下夜深了,我也未见他回来点灯啊。”

庄妍音正教柳心茹糖要放多少量,好奇道:“阿婆,我哥哥叫了众位大哥来?”

“是啊。”

庄妍音猛地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朝柳心茹道了句等下再来,刚要走,索性拉了柳心茹一起。

她猜也许柳心柔在爬床了,不如让柳心茹好好看看这个妹妹到底是个什么人。

“铃铛,公子们都在那处,我不去的。”

柳心茹碍于男女之防,她已嫁过人,是不敢去凑什么热闹的。

庄妍音劝不动她,自己小跑去了卫封的院子。

卫封正提剑回来,弟子们都在院中,瞧见他正要开口,庄妍音已经小跑进了卧房去。

卫封微眯眼眸,沉喝:“小卫!”

来不及揪住她,她已经钻进了房间。

柳心柔正坐卧在卫封床上,也许是听见了屋外弟子们的动静,惊慌地绑上亵衣。瞧见庄妍音,眸底幽怨一闪,啼哭着低声道:“铃铛,我竟不知怎么了,吃了药转到了这里。”虽然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可她料想的只是在卫封一人身前豁出去。此刻她不敢出去,那么多男子撞见她,她颜面可全无了。

庄妍音瞧着这柔弱啼哭的女孩儿,心头还真的看不起。

“你爬我哥哥的床干什么!”她这一声大,一丝情面也不留,屋外弟子们的声音戛然而止,诡异一般的寂静。

柳心柔惊慌地掀起衾被穿裤子,她只着了亵裤,露出洁白脚丫,慌张踩鞋。

庄妍音跑去打开房门,大喊:“哥哥,柳姐姐她竟然爬你的床!”

卫封正要带宋梁寅进来,刚到门口,此刻宋梁寅双颊羞得通红。卫封回头对众弟子道:“诸位公子先回去吧,还是我来处理。”

众人已都明白他的意思了,叫他们来,无非是宣告众人他绝不姑息此事,未来也不要再带女眷来打扰他。厉则也颇有些不快,毕竟从前厉秀莹也缠过他几个月,但卫封此般做也挑不出错来,只能说此人手段决绝,不留情面。

宋梁寅握紧袖中拳头,已经丢得再无脸面。这门槛他跨不进去,只得嘶哑地说:“铃铛,劳烦你去请你嫂嫂来一趟。”

林婶已经听人传了这边的动静,扶着柳心茹过来。

柳心茹脚步虚浮,到这边便再站不稳,眼泪挂在面颊,她羞愧地对卫封道:“卫公子,对不住,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妹妹,我这就领她回去!”

庄妍音扶她进屋,柳心柔已经胡乱穿戴好了衣裳,只是发髻与衣衫都系得凌乱,浓妆艳抹,瞧来轻浮靡媚。

“姐姐”

柳心茹对她失望透顶,含泪望了她许久,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柳心柔愣住,恼羞吼:“你敢打我!爹爹都从来不打我!”

“就是因为父亲从来都惯着你,才将你惯成了这样。柔儿,你可知你这辈子都毁了!”柳心茹拽住她手,“随我回去,我亲自送你回府去,这里我也再无脸面待下去了,以后我也不敢再管你了!”

“我不回去,我风寒还未好!”柳心柔甩脱她手。

卫封虽在门外,但音色冷厉,传到屋中来:“留与去,可由不得你。”

柳心茹重新拉住柳心柔去给卫封道歉,但柳心柔坚决不欲道歉,狠狠甩开她的手。

柳心茹气急,一时喘不上气,捂住心口大喘。

“嫂嫂!”庄妍音忙扶住她。

待气顺些,柳心茹失望含愤,迎着柳心柔不甘的眼神,抬手坚决要拽走她。

柳心柔只以为姐姐是想再打她,昂起脸:“你打啊,从小爹娘都舍不得打我,如今倒好,你竟然敢打我了。我受了委屈,是这小丫头片子到处传我爬了卫公子的床,我不过就是喝药晕了脑子,反倒是他们兄妹俩,关起门睡一起”

柳心茹重新给了她一耳光:“你住嘴!”

庄妍音道:“让她说,我与我哥哥清清白白,我睡我哥哥的卧房,我哥哥就去院中练剑,去睡书房。我还这般小,你就污我清白,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姐对待。”

柳心柔捂着发疼的脸颊,深知这一刻已无余地再留下来,发生了这般事,也许她真的会找不到一个好夫家了。

望着被她气得悲痛的柳心茹,她哭道:“姐姐,我真的是喝错了药,那就当是我不对,我给卫公子道歉。可是你与姐夫不能不管我,我自小就与你们分开,五岁才回到你们身边,我在外受了多少苦啊,姐姐,爹爹如今过着苦日子,只有你与姐夫能照顾我了”

见柳心茹仿佛被拉到了童年,柳心柔抱住她哭:“姐姐,我受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

屋外,卫封不欲再等下去,沉声吩咐卫夷与卫云进去赶人。

柳心柔被宋梁寅夫妻俩带下去,柳心茹却在半途晕倒在地。

庄妍音与卫封怕她被气出病来,都守在宋梁寅屋外等大夫,大夫把脉后却道是喜脉,原来柳心茹刚有两个月的身孕。

宋梁寅欢喜难耐,柳心柔也是一愣,坐在床沿哭喜。

卫封见柳心茹无事,便要离去,庄妍音想到原书里宋梁寅最后被迫收妻妹为妾的事,恐怕柳心柔就是这样成功的吧。

她跟卫封道:“哥哥,你先回去,我跟嫂嫂说两句话就来。”

然而她不是找柳心茹说话,而是将宋梁寅叫到一旁。

“宋大哥,你明明这么好的人,却被柳姐姐连累,你可要一直聪明着,不要对她再心软了。”

“铃铛妹妹,大哥知道的。”宋梁寅也是羞愧难当。

“宋大哥,我还小,不懂许多道理,但我听过一个故事。那故事讲的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小姐最后爬了姐夫的床,害惨了亲姐姐的故事。嫂嫂现在有孕在身,你可切要顾及好她。”

宋梁寅如醍醐灌顶,经这一提醒,已经明白过来该如何做。

柳心柔德行这般败坏,他如今瞧清了这姑娘的真面目,怎么敢把自己也拉下水。

众人走后,屋内只剩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