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1、第 61 章(1 / 2)公主,再不演要亡国了首页

无法言语也不知如何接住这个她口中的“喜讯”。

袖中拳头紧攥,卫封眯紧眼眸,这才想起那日初九含笑所说的“总归都会落到她手上”此刻才明此意。

若是知晓这鸳鸯镯是买来送给他的小卫的,他斥万金也会买下不给那人一丝机会。

卫封霍然起身。

屋中的小姑娘有些吓到,怯然望来:“哥哥,你不同意吗?”她从枕头下爱惜地取出匣盒里头是另一只手镯。

“陈大哥说这是一对象征连理之意,他让我不必着急,他说会等我长大。这镯子我很喜欢,他的心意我也喜欢。若哥哥同意,我心里自然会好高兴好高兴的我会等到及笄再同陈大哥相处,会记着闺训里讲的不会逾越半分。”她羞然说“陈大哥也没有冒犯过我我们只牵过一回手他说我还小,会一直等我长大的。”

“他敢牵你手?”

庄妍音羞羞然道:“不是的就是轻轻碰了一下。”

卫封僵硬许久:“若我不同意呢?”他才发现嗓音已干涩嘶哑。

庄妍音微怔,望着他长途赶路而红红的眼眶她的眼眶也红了,晶莹泪珠滚落,她极力让自己不要哭,但还是控制不住声音里的舍不得与哽咽。

“我说过要与哥哥相依为命若哥哥不同意,那我会听哥哥的,我与他,与他”她似是痛苦万分,白皙面颊涨红,泪珠大颗掉落,“与他就一别,两宽。我就当做从来没有遇见这么好的男儿。”

这么好的男儿。

卫封脑中盘旋起这道声音。

房门大开,夜风灌入屋中,缕缕凉意透骨,檐上桃花被飞扬落,翻卷飘落到他脚边。

他僵硬地蹲下身,凝望这日渐长大的女孩。指腹一点点擦掉她眼泪,她却越掉越凶,他不知如何开口,胸腔里皆是冷漠自私的话,他不要她成为别人的。

她是他的义妹。

他一手带大。

他陪她成长。

他教会她明是非,辨善恶。

她的童年与少年他在参与,她的未来他也不愿舍手。

“陈久同你如何说的?告诉哥哥。”

庄妍音睫毛湿哒哒的,哽咽中带着小鼻音:“哥哥走后,我与阿眉去看皮影戏,原来才发现我待他的感情是那戏中那种男女情,他瞧我害羞,便同我讲他一直都喜欢我,在等我长大。他告诉我我还小,不能做任何伤害我的事,要等我及笄。哥哥,你不是说我已十四岁了嘛,明年我就及笄了”

“哥哥从前并不知你年龄,只是看你样貌推断,如今瞧来你不过也才十岁,明年也才十三岁,做不得这般的主。”

“”庄妍音眨着睫毛,似是愣得不知说什么好。

卫封擦掉她湿润的眼泪:“你还小,为兄都不忍欺负你,他怎么能这般欺负你。”

“他没有欺负我,我们”

“够了。”

一声沉喝打断她,她吓得发抖。

卫封沉沉迂出一口气,眸中严肃威压不容拒绝:“如果他真能等你,那便等到三年后你及笄”

“哥哥。”她流着眼泪打断道,“他说过会等我及笄的。”

“那就让他等,若他这三年里不娶妻纳妾,此事再论。”卫封紧扣她手腕,摘下那只娇绿的鸳鸯镯,“若他能做到,此物你再收。为兄明日将这对镯子退回去,与他言明为兄之意。”

只是他取得狠,顷刻之间,她细白皓腕上竟留下冶艳红痕。

卫封愧然握住她手腕,怕再伤了她,握得温柔小心。

一颗颗眼泪滴落到他手背上,他抬起头,擦去她眼泪,却见她越哭越凶,他不自觉紧扣住她手腕,沉喝一声:“莫再哭了。”

她一抖,这下不敢再哭,只默默淌泪,嫣红娇嫩的小嘴控制不住抽了下。

“虽我只是你结义的兄长,但你我情谊载,长兄如父,为兄有权安排你的婚事。”

她一动不动,只是难过地垂下脑袋,如花似玉的小脸布满泪痕,小巧鼻尖哭得红彤彤。卫封横抱起她,将她安顿到床上,替她盖上衾被。

“睡吧,你还小,这年少的悸动你不会分辨也正常,睡一觉,一切都会放下。”

他的小丫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侧过身蜷在被子里,不再看他。

肺腑里疼痛压抑,卫封起身熄灭油灯,拿起那亮如灯烛的两颗夜明珠,一颗放在桌上,一颗放在她枕边伴她。

他拿走这一对鸳鸯镯回房。

一夜无眠。

翌日,卫夷端热水进来,见他发红的眼眶忙道:“公子,属下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眼睛吧!”

卫封神色莫辨,待卫夷走后,他换洗完便去了陈氏盐庄。

晨间的盐庄,生意无午时好,门口只有三两行客。

掌柜的在外忙碌,见到卫封,忙恭敬有加地将他请到内院大厅。

两名仆从拥簇着初九出来,已及冠的男子英气勃发,笑着朝他行礼。

卫封面色漠然,拿出那匣盒:“陈庄主,舍妹年幼无知,收不起你这番贵重的礼物。我代她还回此物,也请陈庄主收回这番盛情。”

初九微怔,敛笑问他:“你都知道了?”他郑重道,“我钦慕铃铛,不知从何时起,或只是不知不觉间便喜欢上了她。你也看到我府中没有通房丫鬟,我陈久堂堂正正,可以等她。”

“你等与不等皆是你的事,舍妹身世凄苦,我既为兄长,她的婚姻大事便有权做主。”

卫封拱手告辞。

初九追上道:“我是真心喜爱她。”

卫封不得不停下:“她年岁还小,除了书院中待她如兄长的大哥们,陈庄主只是她接触的唯一外男,若你觉得是真心,那便等到她及笄,若你们二人都还是这般心意”

“如何?卫大哥请说。”

“别叫我大哥,我担不起。”

“呵呵,我等得起,所以总归是要叫一声大哥的。卫大哥请说。”

卫封握紧空拳,迎着眼前殷切等待的男子,喉咙涩痛难言,许久才漠然道:“到那一日再说。”

他径直离去,一刻不欲多待。

绮疏窗外桃花扬落,春意盎然的庭院被缤纷落樱点缀,满庭娇嫩红花。

庄妍音趴在床上,帐中一双脚丫懒懒晃动,幼圆可爱的脚趾时而微微弓着,时而轻快缠在另一脚背。

卫封昨夜那番表现,早在她预料里。

她也算是他辛苦带大的,为了跟他建立兄妹感情,牵手、要背、要抱,甚至n次爬床她都用过,才在这两年多里与他快速建立了这般深厚的亲情。

瞧他昨夜眼眶红得可怜,这大概就是辛苦养出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