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布娴静端庄,倒也配她。”
每次左苏御在她面前提及北伊之时,沈芸墨总有总当三儿的感觉,这让她郁闷之际又无法脱身。
“夫人穿定是会好看的。”女子的声音渐小,如若再夸下去,恐自己便要撑不住。
左苏御抱着她,觉得这小色猪看似整日里吃吃喝喝的,但依旧是轻飘飘的,倒是块学轻功的材料。
他将她抱回了偏房,见房内无鞋,准备去主房寻,这步子刚踏出偏房门,身后的门便被人狠狠地关上还锁了。
“阿御,那鞋便丢那,我今日不想出屋子了。”
“好!”
沈芸墨的手紧紧拽着被褥,眼尾红着,她咬着袖帕,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左苏御已然已经习惯了她的举动,似乎每次他提及北伊,她总会不想见他,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事罢了,等小色猪饿了的时候,自然还是会软糯糯唤他一声:阿御小夫君。
门外脚步声渐离,偏房内的女子才敢哭出声来,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不远处梳妆台上倒映的模糊身影,她又抑郁了。
他总喜欢给她一颗糖,然后再在她心上插一把刀,然后用那些厨子做的吃食的堵上她的嘴,他不知他给的那些伤从来未有愈合过,不过也好,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沈芸墨抱头痛哭片刻,光着脚丫子走到了梳妆台前,拿出了妆盒下放着红丝缠绕的剪刀,手有些哆嗦,不敢扎那手腕处的脉搏,到底是怕疼,才想苟活。
“喵”
一声猫叫突然,沈芸墨一惊,剪刀顺势滑落砸向了那光洁的手腕。
尖刃破了皮肉,还好偏移了位置并未触碰到脉搏。
沈芸墨软了身子蹲坐在地上,血渗出皮外,流了不少,本就哭红了眼,如今因为疼,她哭得更厉害了,这哭着哭着,累了便睡了过去。
……
一刻钟后,左府书房。
男子手握着绣花鞋,皱了眉头,问身旁的玄策:“她今日可看上喜欢的物件了?”
“大人,属下以为沈小姐应该是喜欢那红梭布,属下见她看了很久,后又同身侧婢子说了许久。”
“嗯,本辅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玄策甚是郁闷地退出了书房,这一个月来,他身为杀手,没有杀过一个人就罢了,还日日盯着一个好吃懒做的女子,可惜他只能在心底里哀叹并希冀首辅大人能派他外出去俞州马场,玄肃已去了一月,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片刻后,沈芸墨喜欢的那布便出现在了左苏御的桌案上。
他看着那布许久,总觉得像是做嫁衣的料子,不知那人儿为何喜欢这大红艳俗的颜色。
左苏御的指尖一下敲击着桌案,盘算着该如何将这布给小色猪做新衣之时,玄策急匆匆赶了回来。
“大人,不好了,沈小姐自尽了。”
“你说什么?!”
“方才属下透着窗子见沈小姐倒地,腕间血流不止……”
玄策话还未说完,左苏御便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