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走，

去哪里都好，

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一个聪明至极的人，

怎么会输。

除非是他自愿。

凡尘渡

叶轩在大殿外侯着，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官员从里面出来，就是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太子殿下。

顾陌、南宫宇和张述从内殿出来行至廊腰处停下，张述对着顾陌郑重行礼道谢：

“老臣，多谢殿下。”

“张大人客气了。”

顾陌出手相助，南宫宇倒是半点都不意外。顾陌自参政开始，每日批改的奏章就不下百本，又有南帝每日的指导，对朝中的这些事，所观所学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透彻。但张述却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被人当抢使针对东宫，如今却又得太子维护。

“殿下仁爱，老臣惭愧。”

“张大人遵循国制，何错之有。”

“老师不必挂怀，殿下未曾放在心上，老师刚接任丞相位，不妨先回府安排。”

顾陌的性子，南宫宇是清楚的，他并不擅长交际，现在怕是只想让张述赶紧离开，索性也就上前搭话，好在张述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老臣告退。”

张述慢悠悠地走后，走廊里就只剩下南宫宇和顾陌两人。静静地看着顾陌戴上面具，南宫宇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侄子：

“陌儿，面具戴久了，想脱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顾陌很久都没有说话，戴面具的手顿了顿，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啊：

“戴上了，我就没想过要脱掉。”

“何苦呢，即便他知道了，也是会站在你身边的。”

南宫宇轻叹一口气，顾陌想得太多，太长远，远得不敢让他有一丝的懈怠和大意。

“皇叔……你能保证以后护住整个严家吗？”

顾陌看似一句不经意的问题，却让南宫宇愣了愣：他今日没能护住自己的老师，以后……

“殿下。”

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南宫宇，询声望去，叶轩已经从大殿进来慢慢向他们靠近。叶轩在殿外刚好遇到了出去的张述，张述对他上下审视了一番后便让他进来寻找太子，叶轩看着张述一脸慈祥，也就乖乖的进来了。

“去吧，他来接你了。记得提前来王府。”

“是。”

南宫宇对着顾陌向来都是温柔的，明日就是十五月圆，他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等顾陌和叶轩离开后，南宫宇这才转回身慢慢地向殿外走。

至殿外，张述还未离开，似乎是有意在等南宫宇。

“老师。”

“多年未见，你这莽撞的气性，至今依旧未改。”

“今日是学生鲁莽了，但若是再来一次，学生也会如此。”

南宫宇眉眼带笑，在张述面前哪里还有王爷的样子。这师生两人，在朝中也见不上几面，见了又有各自的事要忙，在这种风口浪尖上，私下里又不好见面惹人非议，今日倒是因为一局他人摆的棋盘强行让两人碰了个正着。

张述佝偻着的身子慢慢直起，仔细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王爷，说他没变又不似从前，说他变了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老师觉得，太子如何？”

南宫宇望着顾陌和叶轩一前一后走在大殿外的背影，张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向着南宫宇看的方向望去。

“你觉得好的，什么时候看错过，老夫今日也算是领教了。”

“那日后太子在朝中就拜托老师了。”

“你放心，老夫心里有数。”

今天之前，张述也像很多大臣一样，觉得顾陌就是块朽木，权杖的不过就是南帝的宠爱和皇家唯一一个血脉的优势，算不得南国真正的储君。但今日这一见，顾陌哪里是块朽木，分明是块难得的玉珏，稍加雕刻琢磨，未来自是无可限量。

送走了张述，南宫宇这才坐回自己的车驾，一路上就只是发愣一句话也没说，车夫问他去哪儿他也不答，索性就直接回了府。

顾陌带着叶轩直接回了东宫，也没有要去向皇后请安的意思，叶轩也没问，只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