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殿下从不让奴才进门,只吩咐了人让奴才把东西放在门外,自有人来取。”
苏公公每次都是盯着人拿了东西进去才离开的,只是这东宫的大门不管他怎样说辞,就是不让他进,但宫中有沈直在内,他也是放心的便没有过分在意,只当太子是和南帝置气,过几日便好了。
但如今,且不说这降雨与否,单说这春日里还有些凉气的天,池塘的水怎会干涸至此。
南帝瞪了眼躺枪的苏公公,便直接往东宫内院太子的寝殿而去,苏公公和王福紧随其后,其余人便被派去打扫整顿东宫内务。
刚踏进内院迎面便扑来一股药香味,南帝的脸色愈发难看,苏公公和王福受的惊吓也不小,太子生病是他们瞎编的,要是真病了,眼看着一个不小心,就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寝殿门外熬着药却无人照管,王福很自觉的去看药,南帝看了一眼药罐,寝殿的门开着他便直接进门,苏公公也跟在身后。
床榻前,沈直正满头大汗地给昏迷中的顾陌扎针,顾陌面色惨白,嘴里还在呢喃说着什么。
沈直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陌身上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南帝也并未说话,悄悄退了出去,在屏风外等着,顾陌口中呢喃的名字,他听得真切:
“小轩……”
南帝一言不发,他低估了顾陌和叶轩之间的羁绊,南帝嘲笑自己:把自己的儿子逼到这般田地,做父亲做到他这个份上,还真是失职。
顾陌因寒疾傍身,身子本就比一般人要弱上许多,但这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晓,连夜舟车劳顿后,不管不顾又强撑着去了皇后宫里探望,刚进宫就见到面色红润正在陪同无忧在院中赏花的皇后便知道自己被骗。
顾陌第一反应便想到了被留在南境的叶轩,还不等他要往回赶,就被前后脚到的南帝拦下,两人几番争执后,最终顾陌被南帝命人强制带回东宫禁足。
沈直也是赶巧,闲来没事总爱在东宫躲懒,毕竟东宫的大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原是想要图个清净,没成想就碰上了东宫被封,那些人刚走顾陌就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吐血晕厥,让他连偷偷溜走的机会都不给。
看着终于安定下来的顾陌,沈直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来得及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随后起身便要去煎药。
只是刚转角出了内室就把他吓了个半死,南帝坐在外室,脸色只能用阴沉来形容,沈直快步上前叩见:
“臣,太医院院首沈直参见陛下。”
“太子如何?”
南帝也没说让他起来的话,沈直就那么跪着回话:
“回禀陛下,殿下身子本就弱,再加舟车劳顿以致风寒入侵,臣已为殿下施针。”
听着沈直的回复,南帝盯着沈直的眼神更深,风寒能感成如今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即便他不懂医,难不成还没得过风寒。
“只是风寒?说实话。”
“陛下恕罪,殿下乃是心力交瘁外加积郁成疾之故,还望陛下开恩,解除殿下禁足令。”
沈直俯首求情,虽然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叶轩没跟着一起回来他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心力交瘁,积郁成疾。”
南帝怔怔看向那叶屏风后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顾陌,他的儿子,一个被他太过高估的孩子。
“传旨,解除太子禁令。”
“奴才遵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直和苏公公退出了房间,南帝坐在顾陌床榻前,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南帝便出来了,临走时只留下一句:
“等太子好了,让他来御书房。”
“是。”
东宫又被恢复了原貌,看似有勃勃生机,却依旧毫无生气。
屋内,昏迷中的顾陌似看到了南境的那片战场,叶轩披甲上阵,浴血厮杀的景象。
我们没办法劝任何一个人,
因为你不知道曾经历过什么,
别妄下言论。
或许会有人看不懂这一章,
后面会有解释,
请耐心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