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在为母神献祭心头血吗？怎么就战死沙场了？”

白真有点跟不上桃灼的思绪。

“钟壶山之战，青丘全军覆没，从此钟壶山脱离北荒，由虎族秦氏统辖。”

桃灼语气平静，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问道：“白真外甥，你的青丘史修得怎么样？”

“还……还成吧！”

白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史没怎么背书，野史倒是了解不少。

“正史不就是一板一眼地歌功颂德吗？大多数讲的都是爷爷白灵联合青丘和四荒所有狐族英勇抵抗外敌，外公桃竹如何几次三番前往九重天说服天族与我狐族共抗翼族、妖族和魔族，稳定了如今这种统辖疆域。九尾白狐和九尾灵狐共同治理青丘和四荒，百姓免于战乱，海清河晏。夫子讲的这些没有多少意思，折颜又不愿意给我们讲青丘的逸闻趣事，四海八荒都传他和娘亲有旧情，也许是怕父君别扭才不多言吧！”

桃灼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了。

“真的没有一点儿关于你的描写，九尾灵狐一族从来没有桃灼的存在。我母后是独女。”

白真能够感受到桃灼的情绪波动，加了一句：“史书就是这样啊，星君妙笔生花，后世只能看到胜利者想让我们看到的历史。”

“我是黑暗的存在嘛，销声匿迹是最好的，难不成还要青史留名吗？何况，我与桃竹只是连了父子诀而已，除了白灵，应该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你……你不是我的亲舅舅？”

白真怔惊不已！

“呃……我总得找个靠山吧！桃竹救过我，做他儿子是我心甘情愿的。”

桃灼平复了一下情绪，沉默了半晌，继续缓缓道：“青丘灵气充沛，飞仙成神都比其他地方容易一些，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狐族虽然修为法力都不弱，排兵布阵打仗却是不行的，与天族结盟是最好的选择。第一份诚意十足的礼物便是放弃钟壶山和帮助母神诞下嫡子。”

幽蓝的火苗跳跃，有那么一瞬间，白真突然感到万箭穿心、魔气啃噬灵识，恍恍惚惚中回到了青丘炎华洞，桃灼又要给我看什么呢？

“灵叔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九尾灵狐模样的桃灼乖乖躺在石床上休息，有气无力问道：“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被抽干了，都维持不住仙形了。”

“有灵叔叔在，不怕！”

白灵注入灵力，分离出桃灼承载的仙胎魔气，仙胎魔气凝成一粒墨莲籽。

“君上，你糊涂啊！你怎么将他带回炎华洞了？”

桃灼刚刚陷入沉睡，桃竹就闯了进来。

白灵用仙气罩住墨莲籽，收入袖中，淡淡道：“这具仙胎已死，白白叫灼儿承受痛苦，你不心疼我心疼！”

“为了青丘子民，总有人要牺牲的！”

桃竹看了一眼石床上的小灵狐，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是灼儿的命啊！我将他视为己出，怎么会不心疼呢？”

“钟壶山虎妖作乱，食我北荒子民，半月之后你带队出征，灼儿我自有安排。”

白灵拂袖起身，语气坚定，道：“钟壶山，昆仑墟，俊疾山，招摇山，换不来灼儿一条命吗？”

“白灵，你要当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