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一身白衣的青年出来在众人震惊的眼里,凶巴巴的沈愿忽然红了眼角,很快狐狸眼眸里就氤氲起了泪水将长长的眼睫打湿了一片。
红衣少年猛然扑进饶昔怀里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嘤嘤嘤哭得十分伤心。
他用哭腔说:“大人我被欺负了那个长得很丑的狭度宗弟子口中的黑师兄,就躺在地上的那个跟我打了一架,打不过我就用粗俗污秽的话语侮辱我我一时气不过失手伤了他,那个丑陋的狭度宗弟子说那个黑师兄身份多么多么厉害要让我去狭度宗请罪,不然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饶昔的余光撇了一眼地上那人瞬间他所受的伤势就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严重的骨头碎裂伤势,绝对不是“一时气不过失手伤了他”能做出来的。
但是饶昔知道沈愿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收留那些无处可去的侍女。
他还记得他先前住在庭院里的时候,那些侍女姐姐见他无聊,就会跟他说一些沈愿的事情。
姐姐们谈论往事的时候都笑得很好看表情很温柔。
饶昔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声音柔和地说:“别哭了。”
见他们两旁若无人的亲昵,被沈愿骂了两次的狭度宗弟子脸色黑如锅底“好啊,我当是什么情况,原来你们两早已暗度陈仓沈愿,你居然攀附一个融合期的剑修,真是没搞明白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弟子脸上泛起了暧昧之意,“你这个奸夫倒是比你容貌更甚,也正巧是我们黑师兄喜欢的人,如果你让他跟着我们去往狭度宗的话,我可以把话带到宗主那里,让宗主对你们既往不咎。”
沈愿脸色冷若玄冰,他刷的一下从饶昔怀里出来,直接手持鞭子袭击了过去。
只见一个攻击过去,那个还在叽里呱啦的弟子被翠绿的鞭子尖穿脖而过,倒下的时候脸上还是那副暧昧的神情。
沈愿皱了皱眉,心里泛起恶心,直接当场拿出一个中等法宝把那个弟子毁尸灭迹。
饶昔面不改色,只是在沈愿回到他旁边的时候,淡淡问了一句:“你刚刚说躺在地上那个人侮辱了你,他侮辱的话很过分吗?”
沈愿闻言,瘪了瘪嘴,眼角立刻泛起了深深的委屈之色,“很过分的,非常过分。”
“很好。”
饶昔没什么情绪般说完这两个字,右手伸出了衣袖,直接掐了一个诀。
众人眼里,黑袍少年身上顿时燃烧起了一股紫色的火焰,还在昏迷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
狭度宗弟子们见状,连忙上前想要灭火,那明明没有温度的火焰忽然大涨,直接震退了周围的所有狭度宗弟子。
狭度宗弟子都格外震惊,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袍少年脸色狰狞地死去,直到尸体也燃烧得消失不见。
饶昔貌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见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视线转向了还留在这里的狭度宗弟子。
他忽然笑了起来,明明是如此柔和美丽的笑容,却让众狭度宗弟子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毛骨悚然。
那动听的嗓音缓缓响起。
“让你们狭度宗的宗主亲自过来,我在合欢宗等着他,不见不散。”
尽管他身上的威压只是融合期,却没有人觉得他疯了,狭度宗弟子们冷汗涔涔,连忙屁滚尿流地跑了。
“大人”
沈愿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揪着身上红色的衣角,小声说:“对不起大人。”
如果他再能忍一点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侮辱了,他当然知道以大人的修为,完全可以杀了狭度宗的宗主,但是这下大人以后不能再用普通的剑修身份走动。
沈愿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之中,他总觉得,大人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是很想很快就在无数人面前显露自己渡劫期的修为,所以他就算一早就知道,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因为他的直觉很准,救了他无数次,因此他一直是这样做的。
然而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忍住,就好像好像大人在他的身边,他可以张扬跋扈得不计后果。
“嗯?”
饶昔怔了一下,随后挑起眉头,“给你报了仇,不开心?”
“开心,”沈愿闷闷的,精致的小脸像一朵很久没有浇水干涸的玫瑰花,“但是大人,以后全部的人都会知道你是渡劫期的修为了。”
他低声说话,“如果如果我忍住了就好了”
饶昔怔住了,他其实完全没有想到,他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愿,沈愿居然能发现。
他笑着摇了摇头,“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