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本宫出宫后,你切莫再跟本宫做这些虚无繁缛的礼仪,说来你还是本宫的恩人,本宫还没好好跟你行过礼呢。”
太后心怀仁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虽然赏赐过宋明月,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也不是什么贵重的。
宋明月汗颜,站起福身,“太后折煞我了,医者仁心,我有能力救你是我的荣幸。”
开玩笑,眼前的是皇上母亲,她就是有胆也没命。
太后看到她惶恐的模样,仿佛猜出她心里顾虑一般,眼底闪过一抹无奈,这就是后宫,哪怕有真情实感也得藏着。
“不用慌张,这里都是本宫的人,不会被其他人听去的。”
宋明月轻点了点头,给太后写了接下来几天的药单后,又跟太后聊了几句遍走回去了。
当走进房间时,她的神情有些烦闷跟堵得慌,被压制的情绪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特别是想到昨晚闻到慕辰身上女人的香水味时,她姣好的脸容瞬间惨白了起来。
咛语见状,担心道:“郡主,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几日她一直服侍宋明月,第一次看到宋明月流露出低落的情绪。
宋明月听罢无奈的摇了下头,淡漠道:“我是大夫,能有什么事。”
她倒宁愿是感冒发烧,吃个药就没事了,但感情上出现问题,能吃什么才好?
咛语看着眼前消瘦的人错愕了下,宋明月过于娇小加上她清秀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很容易让人忘记了她还是个大夫。
“郡主安康便好,多奴婢多虑了。”
宋明月没有理会她,想起了这几天饭菜里面下的药,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这几日你可还有看到一开始服侍本郡主的宫女?”
之前她还想网开一面,但苏婉君动了不改动的,就不要怪她将此事揪出水面了!
咛语仔细想了一会儿,朗声道:“有的,只不过奴婢很少看见她身影。”
“哦?”宋明月轻挑了下秀气的眉头,苏婉君为了害她死,还下了决心了。“她还在宫殿里?”
咛语虽然听到她询问许多,便问道:“是的,郡主要将她叫过来吗?”
宋明月回过神,平静的看了眼将她带到杂房处,如玉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铁笼。
咛语在看到关在笼子里死去的耗子,呼吸瞬间屏息住,一脸惶恐的看着她,“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宋明月没有直接回答她,“你在认真看看。”
咛语轻点了下头,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在看到熟悉的小米粥跟小菜时,她倒吸了一口气。
“郡主,这怎么会?”
这几日的吃食都是她亲手弄的,极少是去御膳房拿的,可这些饭菜里竟然会有毒?
她是新来的宫女,在后宫中处处小心明哲保身,可眼下她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宋明月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见她不是在装出来的,就已经彻底排除了咛语下药的可能性。
现在看来问题的确是出现在服侍她第一天就消失的宫女身上,并且这几日她也没闲着,打探到了那名宫女此前是苏婉君的人。
“本郡主知道不是你下的毒药,但追究问题下来本郡主也保不了你,除非将真正下药的人揪出来。”
她的话给咛语一剂定心丸,一边点头赞同她的话。
若是宋明月出事了,她肯定是第一个被推出来当锅使的,她调整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郡主是有办法了?”
宋明月轻哼了声,点头道:“你过来,按照我说的做,你先是”
“都听清楚了?”
咛语轻点了下头,感激的看了眼她,“好,奴婢这就下去办。”
宋明月转身回房间,但看到还是空荡荡的房间时,她的情绪再次打落进谷底,任由如刀般的寒风刮在身上。
那男人消失一天,都去哪了?
正在沉思之际,门突然被推开,宋明月下意识的以为是咛语,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快?”
然而,在看清出现的人时,她的心瞬间抽痛了下,表情变得冰冷了下来。
慕辰脸色比昨日要憔悴许多,在看到她的表情后情绪变得异常难受,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昨天的事情。
可如鲠在喉,话在嘴边说出来后却改变了,“你说什么?”
宋明月一直在等着他解释或者说昨晚跟今天都去了哪,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脸上的失望不禁变多了几分。
“没什么,我方才让咛语准备了午膳,以为是她回来了。”
慕辰以为她会询问,但越证明她已经生气了,可是关于昨晚的事情只是个误会,现在跟她解释想必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