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师凌顿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伤心道。
“大姐姐活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要逼死大姐姐!”
“他们明知道罗家那个混账是个好色暴戾之徒,却还要将大姐姐嫁过去!这不是把大姐姐往火坑里推吗?”
“大姐姐被关在屋子里大半个月了,以死相逼什么法子都用了,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大姐姐!”
师凌越说越伤心,门外的丫鬟婆子跪了一片,显然是怕师凌口不择言,牵连他们。
然而,师嘉此时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师菡见血放的差不多了,朝着春荣道:“绷带。”
这院子里的下人是指望不上了,主子出事儿,只知道一味哭哭啼啼,不成大器。
春荣出去抓了个小丫鬟,跟着小丫鬟拿了绷带和金疮药后赶紧过来给师菡。
此时,师嘉放出来的血色已经正常,除了脸色惨白一些,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师菡皱着眉替师嘉包扎,还没动作,突然,门口方向一声厉喝传来:“你在做什么?”
师老夫人听到动静匆忙赶来,刚进门,师老夫人就看见床边一滩血迹,而师菡正握着师嘉的手腕,那手腕上,一道伤口刺目。
她顿时二话不说,脸色沉了下来,怒道:“放肆!在府中便由了你的性子,任你胡作非为,到了宁州怎么还是这个脾气?你这是做什么?谋杀姊妹?”
闻言,师菡眉头微微一皱,深吸了口气,也不说话,只默默地替师嘉包扎。
而师凌却不高兴的看向师老夫人,压抑着怒气道:“二祖母,菡儿姐姐是在帮……”
“哎呀!”
一声惊呼,大夫人立马从门口冲了进来,苍白着脸一把推开师菡挤到床边,老脸上的褶皱都要挤在一起了,她红着眼,连连哀呼,“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师菡被她挤到一边,只面无表情的敛起眼底情绪,倒也不生气,只淡定的站到了一旁。师嘉服毒,如今毒已经清完了,性命是保住了。然而,她心中正松一口气,却忽的见大夫人恶狠狠的抬起头瞪向院子里的人,怒道:“嘉儿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师老夫人皱着眉,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师菡身上。秦若若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还没过来。
屋内丫鬟婆子的视线,也纷纷的朝着师菡投了过去,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这位师菡小姐干的。
大夫人皱着脸,怒不可遏道:“你这是想谋害我嘉儿的性命吗?”
“这么一条伤疤,再过几日嘉儿就要出嫁了,若是让婆家看到了,以为她是不愿嫁可如何是好?”
“你这是诚心要毁了我嘉儿的一桩好姻缘啊!”
大夫人怒气冲冲,脸都挣红了,一双浑浊的眸子此刻死死地盯着师菡,好像师菡就是那个谋害姐妹性命,毁人姻缘的恶人似的。
师凌正要开口,却被师菡不动声色的拉住,她朝着师凌微微摇头。师凌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大夫人正在气头上,师凌若是跟她对着呛,万一把人气出个好歹来,可就难收场了。
而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秦若若略有些喘的气息声,“大夫来了。”
闻言,大夫人和师老夫人眼前一亮,皆面露赞赏的朝着门外看去。顺着她们的视线,师菡抬起头,却见门口,秦若若妆容精致,脚步匆忙的领着一个大夫打扮模样的人进来,而冬杏,正脸色微白的跟在一旁。
此情此景,只有一个解释:冬杏找的大夫,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