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喻阎渊猛地转身,不怒反笑,手上折扇摇的跟百米大刀似的,怒道:“混账东西!越发的没出息了!”
“主子说的是……谁?”刀一不太确定的开口,毕竟他家主子看谁都混账。
殊不知,世人看他也是如此。不过,稍有不同的是,旁人混账许是真混账。他家主子就不见得了。
南疆军饷之事已定,他家主子去南疆几大家族里坐了坐,那些人便纷纷站出来捐钱捐粮,就差把自己闺女捐出来了,只可惜,主子没看上。
岷州之事这些日子一直稳而不发,原是想再给岷州刺史一个机会,将功赎罪,却不想,那货竟然蠢到直接谋反。别人谋反,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再不然,有兵。他有啥?八十岁的老母可二十岁的小妾?
想到这儿,刀一不禁摇了摇头,替那位岷州刺史默哀:活着不好吗?
喻阎渊深吸了口气,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翘起腿儿,神情不悦道:“岷州内,咱们还有多少人?”
刀一:“加上早前安插进去的,足有百人。只是,即便是有什么情报,也无法传出来。”
“出不来,那本王总进得去吧!”
喻阎渊此话一出,刀一大惊,“主子,是否太过冒险?属下以为,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他家主子这是刚去南境虎狼窝里跑了一趟,又要去岷州贼窝闹一场?
这,这放眼天下,谁家纨绔是哪里危险哪里钻的啊!
喻阎渊那张英俊的脸在烛光的掩印下,半张脸的埋在暗处,眸子里火光跳跃,轻哼一声,鄙夷道:“本王天生丽质,自有仙女庇佑,不像那群丑出世的蛤蟆,上下作妖!”
刀一嘴角一阵猛抽,深吸了口气,道:“主子说的对。”
“对了,”喻阎渊撑着脑袋,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半晌,这才松开手,再抬头时,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慵懒姿态,“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要解决。”
今日从春荣冬杏俩人那里刀一多少也听说了些,那个叫秦什么的女人又干出了不少龌龊事儿。他今天看到师大小姐额头上的伤口时,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他家主子,唯一的逆鳞便是师大小姐。
这位秦小姐也是本事,世间这么多人,她偏跟师大小姐为难。这不是活腻了么?
喻阎渊朝他招招手,低低的交代了几句。
刀一垂手,恭敬道:“属下明白。”
主仆二人合计好后,喻阎渊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这处宅子,是喻阎渊在宁州城新买的宅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精致,整个宁州城,怕是都找不到比这里更雅致的地方。以刀一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他觉得自家主子买下这处宅子,完全是按照师大小姐的喜好来的。
走了两步,喻阎渊突然一本正经的回头看向那两排暗卫,试探道:“你们可有谁,会梳女子发髻?”
众人面面相觑:“……”
主子,女子发髻?您认真的吗?我们看起来像是变态吗?
不过,主子倒是模样好,梳女子发髻上街,指不定还能引领新风尚呢。
见众人这副模样,喻阎渊摆摆手,嫌弃不已:“罢了,本王对你们心存什么幻想”
众人:“……”
“对了,”喻阎渊挽起袖子,一边往后厨的方向走去,一边吩咐道:“去找个手巧的婆子,要求不高,只需最会梳头,会的花样最多,还得教的最快。尽快!”
刀一嘴角抽了抽,心中无语道:就这,要求还不多?主子,您良心不痛吗?
然而,让刀一更震惊的是,他一路跟着喻阎渊走,结果却发现,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子,竟然撸起袖子,深更半夜,钻进了厨房!
刀一整个人猛地一个抖机灵,这,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