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只有身段好的,才有幸成为名震一方的妓,而那些不服管教的或者资质过差的,就会送去为娼为奴。
主子为何把她送去那里,云疏想不明白
跟着江清黎来到璋牙楼,一个古朴的院落,只是黑门里传来阵阵扑鼻的香气,显得和一般的院落有所不同。
主子也和她一样戴上了面罩,不过是一只白面狸奴的模样,而自己的是黄色的。
“你入了璋牙楼,不要多说话,他们问起你,也不要回复,更不能和那些贱奴走得过近,知道吗?”
男人冷冽地目光上下扫过云疏,威严不可侵犯。
云疏垂首抱拳,回复:“诺。”
璋牙楼的老鸨一看到江清黎高大欣长的身形,眼睛泛着光,连忙迈着碎步跑出来迎接。
虽是老鸨,实际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脂粉敷面,凤眼朱唇,穿着齐胸罗裙,露着半片胸牌,走路的时候跟着晃动,一看就是十成十的妖女。
老鸨不敢靠的太近,只站定在二尺之外,手里一下又一下的晃动着团扇,谄媚的笑道:“主子怎么会来我们璋牙楼,是哪个贵人来要人的?”
江清黎的神色藏在面具之下,看不出喜怒,清冷地声线像清泉一般:“这是粥,接下来他就是璋牙楼的教习了。”
说着他拉了云疏的手臂,将她从身后拖到前面。
老鸨美目圆睁,一脸的意外,摇着团扇上下打量着黄狸奴面罩的男人。
“这也是暗阁的人吗?哪个科的?”
老鸨娇媚地想要上前套个近乎,可是却被江清黎冰冷的眼刀子给深深扎了好几下,只得讪讪地退了两步。
心里暗暗思量一番,猜到是个不好惹的人物,觉得还是不要逾矩的好
江清黎一走,云疏就被老鸨领着进了璋牙楼,偌大的庭院里,数十个年幼的小丫头挤在一起,一个个垂着头,穿着破烂。
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同样穿着齐胸襦裙,面上的脂粉几乎把她画成了个女鬼。
此时她手里正里挥着一根细长的木棍,似乎正在训话。
老鸨偷偷打量云疏,透过面具看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眉眼间满是探究:“今天刚来一批官奴,都是些罪人的亲眷、奴婢来着。”
云疏点了点头,看着这些畏畏缩缩地孩子们,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就捏的发白。
这些个孩子,都是曾经的自己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着老鸨继续往正厅前去,进屋子是要脱鞋的,老鸨看着这个周公子的脚似乎偏小,想着是否会是女人?
可是主子那般高洁之人,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近身,这里环肥燕瘦极多,他都厌恶至极从不碰她们,怎么会让这么个女人接近呢?
老鸨转了转眼珠子,也没多想,恭敬的伸出手,笑道:“您是主子亲自指派的贵客,自然是要坐上席的。”
云疏点头,倒是坦然的地坐了上去。
其实进了屋子后,纱幔后的惨叫声渐渐不绝于耳了,只是正厅倒还是干净亮堂,熏得香也是清淡宜人,那些个不适的声音仿佛只是幻听。
老鸨看着云疏悠然自得的模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又拿着团扇笑了笑道:“平日里,这里的教习只用看那些个女奴、艺伎手艺如何,不知道周公子是否有了解过?”
云疏眼底清明,缓缓道了句:“不知。”
她的声线原本就沙哑低沉,加上刻意的掩饰,一时间之间还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老鸨心下了然,娇媚地介绍道:“这璋牙楼,主要就是调教那些个女奴,如果是黄花大闺女,姿色不错的,就送去学习琴棋书画,成为乐姬、舞姬或者去教坊里做头牌如若姿色不佳,我们就送去教导服侍宾客,还能领月俸,也算衣食无缺呢。”
这么说了半天,老鸨觉得嗓子干哑,连忙唤人上些茶水:“小青,快来给新教习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