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夜璃渊一声闷哼，让脑子发懵的楚婳回了神。

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可双臂都被夜璃渊拽着，一下子没有起来，又再次跌了回去。

“嘶！”

那伤口的二次伤害，看得安王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杭廷，猜测王爷的伤口怕是又要裂开了。

“你倒是放开手啊！”

楚婳也有点儿着急，见夜璃渊放了手，她赶忙撑着坐回到了轮椅上。

然后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快让我看看，裂开了没有！都怪你，让青禾喂水不就好了，非要让我喂。你看看，衣服都湿透了！青禾，快，去帮王爷取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王妃，还是让我来吧。”

杭廷是知道王爷的怪癖的，自然不会让青禾去碰王爷的衣服。

至于其他人，则一脸尴尬地站在房间里。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个个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那两人。

佟慕雪见楚婳的手在夜璃渊的身上摸来摸去，居然没有被推开，也没有挨骂，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

她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疼，当即撇开眼不愿再看。

曾经，世人都传她与端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只有她明白，事实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

他看似对她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但却很少允许她靠近他三步之内。

有一次她不管不顾地想要扑入他的怀抱，结果竟被他拦住了，那是她记忆中最尴尬最卑微的一次经历。

打那以后，她就再没有单独与他相处过。

直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变得越来越客气。

后来，她嫁入了荣王府，他对她的态度虽然依旧如初，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真正地走进过他的心里。

可那个时候，在外人的眼里，她之于端王是与众不同的。

于是，她想着，反正他们这辈子是走不到一起了，只要她对于他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那便够了。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地一击。

原来，不仅她一个人是特殊的，还有一个女人，比她的待遇还要特殊。

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正当佟慕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时，夜璃渊嫌弃地瞪了楚婳一眼，有气无力地呵斥道：“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个女人，真是……真是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

“你有羞耻心，行了吧？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对你负责。现在不但衣服湿了，伤口也裂开了，必须马上处理一下。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躺着，听到没有？”

楚婳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夜璃渊的身上，已经把其他人都忘到脑后去了。

夜璃渊听到她那句“负责”，怔了一下，随即又沉下脸道：“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就这么简单。既然我已经把你救回来了，就绝对不允许你自己作死！”

“放肆！别以为你救了本王，本王就会感激涕零。”夜璃渊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