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精神小伙一役,乾和之当时没什么反应,事后却认真地把向两位长辈坦白恋情的事提上了日程,不工作的时候就一直琢磨这件事。
首先是时间。
乾和之认为选节日不如选生日。
乾和之自己的生日刚过,接下来只能等到年末的傅闻声的生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是选他的生日说比较好。
“明年夏天说吗?会不会太远了?”乾和之自问自答,“不会。我们这一年可以给他们一点暗示。”乾和之自我赞同地点点头,又无意识地开始拖延,“给暗示的话一年够吗?要不要多给几年?”
他看向傅闻声,想讨点建议。傅闻声没说话,乾和之不高兴地喊了他一声,傅闻声才答,“好,多给几年,等你六十大寿再告诉他们。”
乾和之噎了一下,小声嘟囔,“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了想,在小本子上时间一栏里写了“尽快”两个字。
其次是地点。
乾和之觉得在外面的饭店好。在外面的话,傅尹重面子,应该不会闹得太难看,说不定忍着忍着就让这件事过去了!
傅闻声的回应是一声冷笑。
乾和之于是在地点一栏写上:家中。
写完还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揣着一肚子悲凉,在“家中”后面补了一小句,“是祸躲不过。”
接着,他又就应不应该给长辈多灌点酒,那天的饭要不要由他们来做,要不要叫项齐到场等等问题和傅闻声展开了一系列讨论。
傅闻声一直兴致缺缺地敷衍,直到乾和之说到项齐,他忽然沉默了,过了几秒,用一句轻飘飘的话把乾和之炸了个里外都焦,“项齐可能已经知道了。”
“什么?!”乾和之惊恐万分。
“他最近的态度很奇怪,你没发现?”傅闻声问他,“每次你进办公室,他都会来回看我们。”
“我不知道,我没注意……”乾和之一脸茫然,“我每次进来就只顾着看你了。”
傅闻声斜了他一眼,像在谴责乾和之这个时候还在肉麻。
乾和之又问傅闻声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还担心项齐会偷偷告诉两位长辈。傅闻声说不会,项齐不是多嘴的人。
乾和之想了想也同意,但他很快又有点不开心,因为傅闻声对项齐太有信心了,这让乾和之感觉他们很亲密。
是了,乾和之这么想,他和傅闻声才认识几年,项齐可是和傅闻声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乾和之惆怅了,他怎么不能早来一点,那他就是童养媳了。
童养媳应该比发小厉害吧?是吧。
乾和之琢磨着琢磨着,重点就开始转移了,头脑一热,甚至问出了他和项齐同时掉水里,傅闻声会先救谁的问题。
傅闻声说他有病。
乾和之哽住,傅闻声居然为了项齐骂他有病,他单方面宣布和项齐不共戴天。
蒙朝似乎真的决定好了要去联合区住,但她担心测试,所以预备晚一点儿给答复,好多腾出点时间为测试做准备。
乾和之想到苏逅主动来找傅闻声的事,就问了她一句,她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找过她。
乾和之摸不着头脑。
蒙朝没在意这个问题,反而问乾和之要不要出来见她最后一面,“之后我就要专心准备测试了,说不定没时间见你了。”
乾和之当然是选择去见她。
他还记得上次和她通电话时她明显异常的状态,这次见到面了又看不出什么痕迹了,乾和之就当问题已经解决了。
蒙朝百年难得一遇地披头发出门,比平时扎马尾的样子要温柔许多。但不知道是不是乾和之的错觉,他总觉得蒙朝的半边脸有点肿。
无论如何,蒙朝都要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乾和之就识趣地没有多问。
他们这天没聊什么,就是天南海北地乱扯,从高中一直扯到大学再扯到工作。甜品店里坐了半小时,两个人又打车去购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