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便收到何予洛一个赞许的眼神。
闻樱简直要被这几人颠黑倒白的能力给气笑了。
亏得她方才还对朱璃生出了些许好感。
不过,方才一事,应当不是朱璃事先计划好的,她不可能在刚出暖阁时便知晓何予洛会路过此处,也不能将时间掐得刚刚好,让何予洛从他那个角度看去,就像是她推了朱璃一般。
闻樱相信朱璃是自己一个不慎才摔倒的。
她也相信朱璃会好好与何予洛解释来龙去脉,为她洗刷冤屈。
但正因为朱璃是自己摔倒的,所以她以后才更应该绕着朱璃走。
她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何予洛误会成这样,若是她与朱璃走得近些,只怕会加速她被斩于剑下的命运。
一想到那血溅三尺的场面,闻樱不禁打了个寒噤。
碧落以为她这个寒噤是被冻的,便为她拢了拢斗篷,快步朝着太傅府的马车方向走去。
闻樱坐在马车里,着实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方才被何予洛阴阳怪气了一番,说得她心中属实不开心,现在甚至还有一种想找顾清之告状的冲动。
闻樱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便把自己吓了一跳,赶忙摇摇头将这念头赶出脑海中。
闻樱正想着这些,忽觉马车停下了,顿时觉得有些奇怪。画梅园位于京郊,定不会这么快便回到太傅府,闻樱正想打起帘子问问发生了何事,就听得马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道:“闻姑娘,公主有请。”
闻樱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下了马车,果然就见不远处还有一顶马车,外观低调朴实,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马车。
方才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许的嬷嬷,见闻樱出来,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往另一顶马车走去。
闻樱跟着嬷嬷走过去,而后被侍女搀扶着上了马车,进去一瞧,车内果然是明月公主。
“坐。”明月公主随意挥了挥手,示意闻樱自己寻个软垫坐下。
这马车外边儿看着朴素,内里却一应俱全,车内的边边角角都铺上了厚厚的软垫,软垫中央摆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了一个小炉子,其中烧着银骨碳,使得马车内温暖如春。
原主与明月公主应当是没什么交集的。只不过原书中对原主的事情描写得较粗略,闻樱也不敢确定,正拿不准要不要将“失忆”一事找个时机说一说,省的冲撞了公主时,就听得明月公主开口了。
“嗅嗅。”
明月公主目光落在软垫上的暗纹间,声音不大,似乎是在对她说话,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叫闻樱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嗅嗅。
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一起的那帮朋友给她取的绰号,知道的人不多,能这么叫她的人更少。
明月公主说出这两个字,难道她也同自己一样,是穿书了?
闻樱心中不可抑制地激动了一下,而后学着明月公主的样子,将目光落在软垫的暗纹之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唤了一句:“玥宝?”
话音一落,明月公主忽地抬起头来,直直看着闻樱。
闻樱也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而后二人相视大笑。
笑着笑着,又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他乡遇故知。
闻樱紧紧抱着小姐妹,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下来,周景玥也没好到哪里去,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闻樱身上擦。
闻樱嫌弃地一把拍开她的手,递给她一张手帕,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你哭得那么大声,他们不会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吧?”
周景玥认认真真地擤完鼻涕,嘟嘟囔囔道:“不怕,这马车隔音效果很好的。”
“你今日怎么会想到要来半路上截下我?”闻樱觉得周景玥的举动属实有些意外。
“因为方才在画梅园里,你和以前不大一样,我便想来试试。”
“以前?”
闻樱有些不解,以前又是什么时候?
周景玥见她不明白,便把来龙去脉拣着要紧地说了一遍。
原来与闻樱不同,周景玥来这个世界时,明月公主才将将出生。
因得闻松吟是太傅的缘故,周景玥也见过闻樱几回,第一次看见闻樱时,周景玥着实高兴了许久,可相处下来又发现,此闻樱非彼闻樱。
周景玥自然知晓闻樱以后会为了何予洛做出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又苦于身份不同,二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相处时间,原主也并未对周景玥真正交心。
周景玥说完,闻樱也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不过她刚来没多久,三言两语后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景玥听着听着,忽然插了一句:”对了,我哥,也就是当朝皇帝,也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周景初。”
闻樱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别人穿书就穿书,他们穿书,还带一连串儿一起穿的?
想到这里,闻樱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我和周景初都是穿书,那顾清之呢?”
来啦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