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宝贝?
小卉瞪大了眼,可到底没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阮姨娘原是当地闻名的花魁,去年春日里不知怎的,突然对赵源十分殷勤,不仅哄得赵源服服帖帖,最后更是让赵源为她赎了身,收入府中做了姨娘。
阮姨娘已不是花儿一般年纪地小姑娘,赵源未必不明白她不过是想借由他手从烟花之地脱身罢了,但阮姨娘生得貌美,又嘴甜会哄人,赵源花了一大笔银子将她赎回来倒也不觉得亏,放在后院中好生宠着。
且阮姨娘也是个看得明白的,赵源嫡子庶子已有好几个,即便她生了儿子,也不见得能讨上多少好处,还要平白惹得其他人算计,于是安安分分,并不强求。
赵夫人见她是个懂规矩的,便也不为难她,只是这阮姨娘虽不明着争宠,可赵源还是日日往她房里跑。一开始赵夫人以为是那股新鲜劲儿还没过,便也不大在意,可府中其他人一连被冷落了大半年,大家这才觉出不对味儿来。
赵玉儿知晓此事,哪里能见赵夫人被一个姨娘比了下去,当既便带着人去了阮姨娘院子里,质问她究竟用了什么妖术让赵源迷得神魂颠倒。
阮姨娘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个好拿捏的,见赵玉儿不过是一黄毛丫头,既不怕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从枕边抽出几本小册子,翻开来摊在赵玉儿面前,指着上头的画儿说,这便是她的“妖术”。
赵玉儿顺着阮姨娘所指看了一眼,登时脸红了个透,不敢再多看,一时间也失了气势,只得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可打那以后,阮姨娘的小册子便在赵玉儿脑海中挥之不去,刚好阮姨娘见赵玉儿受赵源疼爱,便想与赵玉儿打好关系,主动开始与赵玉儿套近乎。
阮姨娘不过比赵玉儿大上七八岁,自是最懂小姑娘家的心思,不多时便将赵玉儿也哄得心花怒放了。
这次赵玉儿入京前,阮姨娘特地为赵玉儿备了不少东西,不仅翻出了她私藏许久地瓶瓶罐罐,还神神秘秘地递给了她一本小册子。
阮姨娘说,她小册子前前后后看了那么多,就这一本最管用。
赵玉儿当时稀里糊涂地全收了下来,待阮姨娘离开后才一一打开看,谁知才翻开一页,面上便红得要滴出血来。
而那些瓶瓶罐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
赵玉儿原本不打算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可一想到阮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如今牢固得不像话,思量再三,还是将其藏在衣服中全都带了过来。
赵玉儿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见其上还被阮姨娘细心地标注了功效,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两下,心中暗道:还好带过来了,这不,就要派上用场了。
小卉知晓阮姨娘的性子,将那些瓶瓶罐罐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犹豫着劝道:“小姐,将这些用在太尉大人身上,若是太尉大人生了气,只怕咱们担不起啊!”
赵玉儿一副无所谓地模样,在布袋里挑挑拣拣,拎出一个青玉小罐子来,对小卉道:“瞧见这个没,这可是阮姨娘的宝贝,无色无味,只怕给表哥用了,表哥都想不到他是何时被下的药。”
见赵玉儿一副势在必得地模样,小卉仍是觉得有些不妥,忐忑道:“可瞧着太尉大人也不是重谷欠的人,小姐……您可莫要弄巧成拙了。”
赵玉儿白了她一要,一抖手上的小册子:“你当我跟你一样蠢,想不到这一点?阮姨娘给的这个玩意儿,不是刚好能解决这件事情吗?”
见小卉仍是十分不解地模样,赵玉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啧”了两声道:“你今日可瞧见那姓闻的小浪蹄子对表哥做了什么?”
见小卉懵懵懂懂,赵玉儿继续道:“表哥是个什么样儿的名声你也听说过,为何今日会在书房里就与那姓闻的抱作一团?阮姨娘说的对,男人都一个德行,我主动些对他投怀送抱,他还有拒绝的道理不成?”
“待我拿捏住他的喜好,叫他尝到了甜头,他哪儿还有不纳我的道理?”
赵玉儿说出这句话,先是觉得有些羞,可一想到书房中二人旖旎缠绵地模样,心中把握便足了几分,底气也提了上来。
闻樱不就是厚着面皮往表哥身上贴,这才将表哥迷得不行的?
小卉自知劝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帮腔道:“小姐说得是,只是这药,该如何下?”
以她的身份,是做不到在太尉府平日里的吃食中动手脚的。
赵玉儿思索一阵,忽地想到今日里闻樱包了几包点心过来,便道:“闻樱既然给那老太婆送了一回点心,定然还会有第二回、第三回。你且留意着,到时在送去表哥房中的那份里多掺一包进去,这事儿便成了。”
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