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卢植和韩春在营帐里说了什么。
只知道韩春出来后大发雷霆,直接用诏书宣布了卢植的罪行按兵不动、怠慢军心。
当即用最简陋的囚车关押卢植,要把卢植送回洛阳问罪。
营帐里的军官们拦住囚车。
怒目而视“韩常侍,你不懂兵法,看不懂情况,我们没有怪你。”
“你在军营里四处晃荡,把军营搞得鸡飞狗跳的,我们没有怪你。”
“你直接擂鼓敲响撤退军令,打破计划,差点害得我们陷入险境,我们也没有怪你。”
“但你今日无缘无故就把主将撤职,导致人心涣散,这已经脱离我们怪不怪你的范畴了。”
“韩常侍你倒是说一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和黄巾作战?”
韩春冷哼道“我自会领兵,直到陛下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为止,你们不用担心!”
皇甫嵩和朱儁已经领兵处理其他地方的黄巾残党,如果卢植走了,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只剩下宗员一个人。
但宗员觉得自己并不足以支撑十万大军,而韩春,他觉得更不靠谱。
在韩春和宗员争辩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卢植开口了“开广,我相信陛下会给我一个公道的,你不必担心!”
“可是”
“没事的,我去去便回,公道自在人心!”
宗员还想说什么,但是卢植已经让前面推着囚车的人继续走了。
宗员跑到前面,拦住推动囚车的人,面露凶光“倘若你们对子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有人阻拦,我宗广开也一定会把你们给挫骨扬灰!”
囚车四人组苦笑。
虽然他们都是韩春手下的太监,但是卢植手脚都没有被捆缚住,他挣脱这个木质囚车比打喷嚏还要简单,他们怎么可能对卢植不怀好意?卢植对他们不怀好意还差不多!
但是为了安抚好宗员,他们还是轻声开口道“宗大人放心,我们定然会照顾好卢大人,让卢大人平安前往未央宫!”
陈垒在一旁笑眯眯的插话道“这样最好。”
然后看着上面的穹顶,没有任何东西遮挡,便飞身从营帐里拿回来一块水火不侵的异兽皮毛,和几个硬质铁片,将囚车的顶部以及比较高的地方用皮毛钉了起来。
然后在其中两面安装了可移动的隔板,用以平常挡风,这些动作都是在一两分钟之内就完成了。
韩春也没有阻止,宗员略带欣赏的看着他,所有人都带有不舍,但想到这里,并且实际这么做了的只有陈垒一人!
刘备看见陈垒这个动作,直接后悔的在一旁暗暗的拍打自己大腿,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让陈垒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做了,我可是卢植的弟子,于情理之中和卢植更为亲近的人,陈垒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而事情的当事人看着经过改造的囚车,只是稍微点了点头,笑着对陈垒道谢“多谢清远的美意了。”
“这是晚辈该做的。”陈垒连忙推辞,称这是举手之劳,然后悄悄指了指其他方向。
卢植看向那个方向,卢乐水正在远方目含泪光。
囚车四人组立马把卢植推到卢乐水正前方。
卢植伸出手摸卢乐水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与你开广叔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不要憋在心里。”
“我晓得!”
“子静你不用担心,你和清远在这里好好呆着,叔父去洛阳一趟就会回来。”
虽然这么说,但是卢植很清楚的明白,他大概率不会回来继续坐这个统帅了,严重一点,直接假死脱身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