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非将姐姐和众人全都抛在了脑后,但脑子里尽是300年前的老矿场的悲惨景象和父亲临死前拉开他而被分解的血腥画面。
他们不是娄挈摩加,姐姐会没事的文仁非如是想着,不惜燃烧灵核的力量疾速的朝着惊漠星海的另一条行星带冲去。
惊漠星海,由无数条行星带构成光年距离内观察星海,可见行星带被远处的星光照亮犹如海浪又犹如沙漠之丘一般而得名。因光年距离外微弱的引力干扰,行星带不时的会有弯曲波动,其景壮丽至极。此星海内富含亚粒子级的超导晶体矿“惊漠晶体”,以及包裹晶体矿的可再生低频放射物浓缩“钲”,被视为“蓝域”星域内最为富裕的矿场。但是由于钲被剥离惊漠晶体时会产生剧烈的能量波动,蓝域内只有当年文仁非的祖父文孝言和聂承、夏颖的养父聂之鸣合作发明的科技能够完美的处理惊漠晶体的剥离,所以至今无人能撼动文家、聂家在惊漠星海的地位。
当年不少私矿在偷偷开矿时因惊漠晶体剥离技术的落后导致大爆炸而场毁人亡,就算偶有私矿盗用文、聂两家的采矿技术而得逞,也只是短短三五年时间便撤退,因为没有巨大的财力作为后援,没人能在离蓝域本星十万光年外的宇宙深空坚持下来。
自300年前惊漠星海血案过后,更是没人敢到惊漠星海私自开矿,就连附近星域的文明都只是与惊漠星海稍稍产生点经贸关系。而血案后,文仁凤和聂承为了能快速恢复惊漠星海的矿业运作,大量招商,再有澜衡家族撑腰,许多蓝域的大小老板纷纷投资。
虽然今日的惊漠矿场比300年前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文仁凤始终坚持只精采一处矿场。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精确加强矿场的防御,不让300年前的悲剧再次发生。
对于惊漠星海,文仁非可以说并不比他姐姐陌生,就算不用星域图导航,他能根据星光背景构成一个三维坐标在星海中不会迷路不过只仅限于新矿场到老矿场之间。
文仁非刚刚飞至已多次在心中默默练习无数次的老矿场坐标,却发现这里早就被惊漠星海重构了,到处都是等待开发的行星浮石,已完全不是300年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凌乱场面。文仁非只通过一些仍然还飘荡在其中的金属残片知道这里就是老矿场没错。
文仁非缓缓飞抵一块金属残片,它就在行星之间一动不动的漂浮着,仿佛已经融入了这条行星带、融入了惊漠星海。
这里因为没有供气设备,原本被行星之间微弱的引力锁控着的稀薄空气已经消散殆尽,文仁非不得不消耗多余能量为灵体制造一个气盾。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块金属,但气盾刚刚笼罩金属一角它就尘散了,随即一阵刺骨锥心的寒冷由气盾传到文仁非手指,他赶紧用火团将寒冷驱散。
忽然,文仁非感觉后背隐隐一阵不适,仿佛有条虫子在背上爬,他连忙伸手去挠,却所触无物。文仁非皱了皱眉,绕着行星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才安下心来。
娄挈摩加,文仁非记得他们会的是一种特殊的封印阵式,曾有人冒死记录下了那种能量反应,被载入了蓝域史册。但那仅仅只是文字记载,而且描述的非常模糊,文仁非就算手上留有娄挈摩加的封印伤都无法判别,更别说来这个什么都找不到的300年的老矿场了。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文仁非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差点没被活活憋死。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身旁的女子或着是雌性,因她从脑门到后脑勺有一个高高耸起的粉色犄角,银白的头发自然垂落,细耳尖长,大大的眼睛俏皮而又艳丽非常,其鼻如勾、其嘴如樱,腮下玉颈惹人遐思。血红琉璃嵌在白蓝领口,闪烁出诡异的光芒无袖白衣下裙衫无风自动,露出的纤腿让人一见便心神难宁。
如果说文仁凤是文仁非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那眼前这个女人毫无疑问的超越了文仁凤。此女除了些许孤傲,艳丽俏皮的眼神中居然盘桓着淡雅的忧伤。当她改背手为抱手于胸前时,白衣中鼓动的东西让文仁非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女子发话了:“你是没见过女人么?”声音虽然及不上文仁凤,但也已经比堇儿的甜美了。
文仁非失笑道:“企!见是见过,就是啧啧啧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女子横眉冷语:“看够了没?”
文仁非笑:“这家伙,看多久都看不够!”说完才把手中的火团掐灭。
当他掐灭火团时,那种似乎虫爬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的胸口,他试图转身私下清理,却发现虫爬的感觉移动到了正对女子的方向。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对这女子的感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文仁非发现女子手指甲在变幻着不同的颜色,而她正在缓缓扫视着行星带。
“美女,在你问我问题前,是不是得要相互认识一番才行啊?”
文仁非学着女子的动作飘到与她面对面,脸笑的比花都灿烂。但此刻他一身狼狈,形象不堪入目,笑脸更是让人见了可以立即呕出这一辈子所吃到胃里的东西。
女子却不为所动,只是丝毫不相让的瞪着文仁非,冷漠的缓缓抬起右手,其右侧领口的血红琉璃石微光渐浓。
文仁非嘴角轻扬,以为女子要动手,暗自凝聚能量。他心想,这里也没其他人,就算要暴露实力动手他也不怕谁。
“吼”
血口突然出现在女子身后,对着文仁非一声怒吼,霎时吓得文仁非肝胆俱裂。
文仁非本就蜡白的脸色就算在血琉璃的映照下都变成了灰白,他被吓的表情彻底失控,一时间僵住了。
血琉璃诡异的红光渐渐褪去,女子继续抱着双手,淡淡道:“你断我一根吞噬链,我都还没跟你计较。若不是你手上的伤对我有莫大的意义,你早就死了千遍了。”
女子拉起文仁非的右手,文仁非全身一哆嗦,居然吓的失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