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个远离中土的倭国,田鑫乙似乎能够挖掘出更多的是的机会。
“田小郎君,那个叫什么大内义兴的,你以前曾经听说过吗?”
大内义兴他当然知道,而且也熟悉这个人的生平。
因此他便显得炫耀一下,不过在此之前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闭目凝视了一会儿,看看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他是不是对此有所意见?
幸好这样小小的炫耀,虽然看上去有些卑鄙小人的嘴脸,但这样一点小事,似乎不足以让那个疲惫的灵魂为与他大战一场。
因此,田顼得以欣赏到了对方的漠然无语。
这下他就放心了。
因此他当下说。
“这个人是九州岛最具实力的人物,和他搞好关系,以后咱们的买卖就好做了。”
这种情况锦衣卫也是能打听到的,甚至也可以通过其他商人打听到,甚至还能知道哪些商人相对比较了解九州的情况。
只是糟糕的是,福建商人当中也会是一些了解这边情况的。
而且如果对方被问及了,还可以随口说是外省商人说的,而他只是偶尔听到却并不知道具体姓名。
像这样的逻辑游戏,田白户每一天都在进行着,自从入职以来已经有不知多少回。
可惜其中能够转化成实际收获的却并不多。
即便像今天一样格外在意的,也不见得能够起到多少帮助。
这让他感到多少有些失望,因此叹了一口气。
可是刚才田顼所说的话,却是充满了希望的呀。
这样田顼有些不能理解。
“怎么,和这样有实力的大人物打交道难道不好吗?”
“好,当然是好。”田白户货赶紧改口,“可我也担心人家看不上咱呢?”
“咱不是有那个圣旨吗?”
“人家是见过世面的,没给当场戳穿就不错了。”说起圣旨,田白百户忽然黑黑的笑了起来,“只是前些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和他们说的清楚,这次咱们来主要还是想做些买卖。”
“哦,原来这些都告诉他们了呀。”
“对吗?这其中有什么利害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觉得,对方似乎是有意派了一个有实力的人来和我们接触,以免我们的货物他们吃不下呀。”
“说的有道理。”田白户又看了一眼这个年少老成的家伙,心中的疑虑又增添了三分,但却依然不能下定决心将他抓捕。
不过,田顼的猜测却很快得到了证实。
仪式结束之后的宴席,本来就是双方攀谈的绝佳机会。
再加上洗面也没什么好吃的,因此杨副千户就去和那位大内义兴交流起来。
有同事的帮助,再加上穿越者当中也有几个会日语的,毕竟大家都是跑海的,会几门外语有什么好奇怪于是,他们的交流就变得顺利起来。
这样一来二去之下,杨副千户才终于知道,原来太宰府的官员们之所以不敢来接旨,确实和之前他们来打听消息时的一些对话有关。
既然知道他们是来做买卖的那么太宰府的一些官员,就难免心生轻视之心,毕竟他们也接受了儒家的文化,对于商人的行径还是有些抵触的,要不然主管对外商贸的太宰府,怎么成了流放官员的安置地呢?
还有就是这样未经日本朝廷允许的对外交往行为,一定程度上是可能犯忌讳的。因此在没有得到朝廷明确的命令之下去接什么圣旨,恐怕也是要栽个大跟头的。
还有就是,明廷的圣旨,既然是说想要在做买卖的时候,得到安全保障和方便。那么就是个惹人嫌的麻烦鬼。
太宰府的几个官员,虽然官职要比这位守护在高很多,但论起实力来,却是反而要差上不少的。
或许他们祖上还能够领先一筹,但子孙养尊处优惯了,实力反而弱化了。
类似的例子其实是不胜枚举的。
这是在这样的力量对比之下,由于一些决定就显得合理多了。
这种麻烦事情,于自己来说是个出血的买卖,对于本就薄弱的家族势力来说,意味着较大的风险。
但那些富有野心的人,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大内义兴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能够一人身兼七国守护代,若非没有野心,又怎能做到。
那么让他去和明庭搞好关系,他应该也很乐意吧,说不定明朝就会赐给他一个什么官职呢。
结果双方一合计,竟然险些花干戈为玉帛,大内义兴兴致盎然地前来领了圣旨,还顺便谈起了与在场众人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