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杨恪就看到两个灰衣大汉,从绿荫中窜出,朝着那披着白色纱巾的女孩奔去,而正在朝着那女孩奔去的那青年,此时抖手就是两道银光,还喊了声:“贼子休得逞凶!”
他若是不喊,说不定那两汉子避不得他这一击,可是听其声之后,那两汉子,身形停住,然后卷起腰带,一下就将他的飞刀,打飞到了湖中。
而这时,那两汉子还没来得及叫嚣,就“哎呦”一声,滚倒在地。
却是有一白发之人,忽然出手,和那青年的手法极其相似,却又迅疾了几分,他也不出声,用的虽然是树枝,却轻易的制住了那两人。
“好手法,好手法,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这时,又有两人从树荫处窜出,挡住了那白发之人,那白发之人,此时急喊一声:“宇儿,回来!”
那青年正要追那白纱女孩,听见后面的呼喊,又看见眼前一人,面上两道刀痕,一只眼被布条包裹,独眼凶狠,另一人也面色不善,那白纱女从那拦路两人身旁越过,那两人未曾拦她,但是却不见得不拦他,想及此处,他就立刻后退,到了那白发之人身侧。
那白发之人,看着那两人逼近,丝毫不动,却没有刚才动手的灵活。
杨恪此时离得近了,也听到那两人中的独眼之人,此时凶狠的说着:“老朋友,我可找着你了!”
那白发之人,闻言,气息有些局促,开口说着:“当年之事,实在非是我意,雷大哥你何必耿耿于心?”
听他话音,杨恪倒是奇怪了,这人的声音,可不像是老迈,可又满头白发,之前远远望了一眼,面相也是苍老,这声音,却又不像,倒是奇怪了!
那独眼之人,不理他的辩解,直说着:“雷某人这些年,也练了些微末技艺,今天,我再献丑一番!”
看他言语中,凶狠的意味,却是要杀人一般,长剑一抖,立刻向那白发之人,施展出了杀剑。
“雷大哥,小弟得罪了!”
那白发之人,见百般忍让,也难以打消那人的杀意,说了句话,就将手中的拂尘一挥。
那独眼之人的剑法凌厉迅疾,只是一个照面,就连出数剑,一剑快似一剑,剑势雄浑,万难抵挡!
但是他这一招,也极其巧妙,
拂尘一卷,就缠住了即将临身的快剑,却是瞧出那人,虽然满含杀意,但是在剑即将临他身时,剑势却缓了几分。
也因此,他才能将那人的剑缠住,他的拂尘,也像是一件神兵,缠住了那人的快剑,那人扭转剑势,虽然剑气激荡,但被他用柔劲缠上,未曾割断缠身的拂尘。
眼看就要成僵持之局,这时,那独眼之人,胸腹微动,面色紫红,张口一呼,就如强风袭来,本来纠缠在他剑上的缕缕玄丝,立刻随风飘扬,缠着另一只眼的布条,此时也断裂成片,露出了他的另一只眼,从脸上微微凸出,此时再看他脸,更是凶恶了几分。
不过杨恪并未在意他的相貌,而是此人竟然以一口真气,就破解了那白发人的妙招,杨恪看见,心中微微一动。
这般气脉,非是寻常人能练就,当是武林正道所传,修得也定然是上乘内功。
奇招被破,那白发之人,就再也挡不住快剑了,面对着一道道凶狠的快剑,他只能连连后退,封闭门户。
只是刹那间,两人就过了数十招,那白发之人,此时头上冒出腾腾热气,他想要再次故技重施,可那独眼之人,已经有了防备,横剑来削,他的拂尘,迎上剑锋,就断了几缕。
如此情形下,那白发之人忽然将拂尘一掷,凄然说着:“好剑!我认命了!”
他也不再后退,盯着已经临身的利剑,以为将会穿胸而过。
可那临身的剑,却忽然折回,那独眼之人,此时上前,盯着他的脸,凶狠的说着:“好,那我就将你这脸,和我的脸,变得一模一样,你说可好?”
那白发之人,此时闭了眼睛,任由他下手,还点住了身后那想要护着他的青年。
他闭目中,可以感觉到,已经触及在脸上的剑锋,眼看剑锋就要划下,这时,却听见“叮”的两声!
“谁,谁敢坏爷爷的事!”
那白发之人,此时挣开眼来,却见他那对头,此时却是满脸惊惶,再看他手中剑,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却有一道剑尖留下。
这让他暗暗称奇,然后朝左右观看,想看看是何人,有这般神功,竟然只凭暗器,就将他这对头的剑断折。
“老子在这!”
他那对头还在叫嚷,白发之人就听见耳边一声喝!
他转头一看,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人,此人脸如锅底,发如乱草,鼻孔朝天,身上鹑衣百结,竟然是个叫化。
他心中,这下彻底凉的透透的,这,好像是他的另一位大对头!
他正要说话,这时,那叫花也将脸朝向了他,看着他,冷哼一声,然后一派谨慎的问着:“朋友,不知来自何处?”
白发之人,顿时满脸错愕,这对头莫非将他忘了不成?他又如何值得这对头如此对待?
“蜀山派杨恪,见过诸位!”
直到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一道清音,他才知道,原来不是在问他。
他扭头去看,不知何时,不远处,竟然有一青衣公子哥,他身边是一匹白色骏马,看那马儿眼中的灵性,定然也是不凡。
再看向那公子,却又立刻移开了眼目,非是那公子面目可憎,相反,只是一个照面,就让他记忆深刻,这公子极其俊彦,是他生平仅见,就是他年轻之时,也难及其一二,更不用此时这久经风霜之容了。
也非是自惭形秽。
实在是,看到那公子,就感觉眼中一道道剑气充斥,双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