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长安要去做什么并不难猜测,毕竟那件事情现在要瞒也是瞒不住的,而许长安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要出城一趟,可以想象该是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华容自然能够轻易猜的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华容本是楚国人,刚来都城也不过是月把有余而已,对于这个国家内的局势如何自然不会太过清楚,但是她却是也能看出来这件事情太过危险,从而劝说许长安能不能不去。
能看出来此事危险的不止华容一人,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只要事情矛头直指皇帝陛下的,哪怕是牵扯上一点半点,那都是不会太过好办。
这件事情当然不会好办,许长安从来都没有这么觉得过,他甚至还知道会伴随着很多危险。
与王招军一同查案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有人要对自己如何,他担心的是有些人会在事后算账。
既然已经都知道这件事情矛头直指皇帝陛下,那么单是这件事能将那位皇帝陛下拉下马吗?
没有人会天真到这么去认为,就算到时候查出来了此事由皇帝陛下所为,同样无法直接将其自动让出皇位,却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危险就危险在这个迟早上面,要知道只要他还坐在那张龙椅上,那就还是大昌王朝这个强大国家的皇帝陛下,不是万人之上,而是至高无上。
而那时候最先要处置的无非就是将他送到断头台上的这俩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前提是许长安与王招军能够查出来这件事认为就是皇帝陛下做的。
就算不是皇帝陛下所为,敢与皇帝叫板,敢刺杀那么多朝廷大臣子嗣的,必然同样是位高权重。
不管是当时遇刺时崔相公的解释,或是许长安自己的判断,这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刺杀不过只是一场栽赃嫁祸而已,而那些前去参加入楼试的学子,也只是一些被抛弃的棋子。
敢嫁祸给陛下,这样的人绝对是许长安所惹不起的,或许和安郡同样是惹不起。
惹不起那就别惹了,这确实是一句废话。
惹不起意味着你得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许长安就在这个国家内,没法躲。
虽说御史府已经很清楚的表示会帮助他,但是这种事情御史府显然不可能插得上手,谁若是想要参与,那就会惹的一身腥,洗都不好洗掉的那种。
即便是皇帝陛下和大公子二人,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也是互相商量着该怎么查,并没有肯定的我认为该如何如何,也没有第一时间推脱自己,便是为了如此,表现的越过着急,越是容易露出破绽。
选择让局外人破局,才不会引起怀疑。
不过作为局外人的许长安已经入了局内。
他愿意接下这件事,并不能说为了弥补四方城将要屠城之时自己无能为力的遗憾而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对于许长安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弥补遗憾需要拿命去弥补,那么许长安或许从来都不会有什么遗憾
一个月后,灵学院开考,他就能参加考试,进入灵学院。
既然我过去的时候你们让个先生来堵着门不让我进去,那我参加考试考进去总行了吧?总不能考试还不让我考,这就太没有道理了。
这么看起来许长安好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考不进去这种事情,仿佛在他心中,自己参加考试,然后考进灵学院是一种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情,这种自信估计那些同样去参加入院试的学子们都未曾有过。
他认为只要自己考入灵学院,成为杨贺九的学生,便能见到那位很了不起的院长大人,到时候自己呆在灵学院里边不出来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再有人要动自己便得先考虑考虑自己与灵学院的关系。
至于做了这件事情的好处如何,王招军与他说过,他同样也想过,确实很有好处,不过这些好处都是事先不会说在明面上的话。
皇帝陛下当然不会对人说你办好了这件事情我如何如何,怎么封赏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求人或者是托人的时候才会去说的话。
而皇帝陛下自然不会求人或者托人,作为皇帝我让你办,你就得去办,办好了给你好处是我的赏赐,并不是报酬,为皇帝去办事儿从来都没有报酬这一说,只有赏赐。
华容知道许长安居然会害怕那个人,因此对于他答应了这件事也就不再过于担心,毕竟这小子年纪虽小,但是很少会怕什么人,要知道在今天上午面对那俩人的时候,可没见他有过丝毫害怕。
所以他害怕的人,一定是强到值得让他害怕,有这样的人一路跟随,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对于华容的那句话,许长安还是有着无语,嘟囔道:“那个人也不像是好人,不过应该不会对我如何,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