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凤那张嘴利索,我连她人影都看不见。平时吃饭,也都是老大家的送饭,喜凤很少来。她这么说老大家的,还真是不厚道啊。”
见老祖宗这么说,大家纷纷附和。
都是一个村里的居民,谁还不知道谁的性格。
这于喜凤本来就不喜欢大儿子一家,对唐婉更是一个十足的恶婆婆,她说的那些控诉司龄一家人的话,还真没几分可信度。
大家也就是随便说说罢了。
老祖宗打起精神,把司丽娟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又苦笑着说:“哎,都是我老咯,教育不好子子孙孙咯,养出来这么个刁蛮不讲理的姑娘。好险已经嫁出去,不然还真得砸在手里,养一辈子变成老姑娘气我大孙子两口子一辈子。”
余笙听老祖宗说完这些,不禁觉得好笑。
她知道,老祖宗是在帮她。
老祖宗年纪大了,看不清也不太能听清别人说话,但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的呢。
有老祖宗坐镇,司柏勋和余笙在村里的声誉很快就扭转过来。
舆论的导向转而控诉起于喜凤和司丽娟来。
唐婉几天后才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话。
司丽娟的事,实在是太丢他们全家的脸,闹得她一连好几天都没脸出门。
事后,丽娟也没回来道歉。
这让她又气又难过。
好几天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老祖宗那里接余笙回家。
因为丽娟,她对余笙多有愧疚,可她实在拿司丽娟没辙,就只能委屈余笙。
余笙见婆婆来接她,她顺着坡就下了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高高兴兴的跟老祖宗道别,跟婆婆回家。
临走前,老祖宗叫住唐婉。
“老大家的。你别忘了,自己是个母亲。以前你性格软弱可欺,被喜凤拿捏也不吭声,那时我还年轻,还能护着你一时半会。如今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孩子们都长大了,若是你再不坚强些,喜凤磋磨的可就是你的孩子们。你忍心他们遭受你曾经受过得罪吗?”
听到太太的这番话,唐婉眸中含泪。
余笙被欺负得这么惨,何尝不是因为她这个母亲没有做好呢。
女儿不懂事,她一味的包容。
婆婆欺负她,她一味的忍让。
余笙不是她,余笙没有那么多包容和忍让,于是潜伏在家里二十多年的矛盾,一朝爆发出来,彻底失控。
还弄得余笙跟柏勋吵架,冷战……
跟婆婆回到家,余笙开始整理最近在太太家写的手稿。
这些天,她给太太读报纸,太太也会给她说很多很多太太自己的所见所闻,天南地北,小到四五岁大到八十多岁,想到什么太太都给她说了。
她有记载一些有意义的故事。
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收到几个杂志社的回执,说她的稿件过稿了,稿费会随着杂志样刊寄到她帝都的家里。
余笙给哥哥写了封邮件,让他告诉母亲,让母亲帮她收着杂志社给她寄的稿费和样刊。
司柏勋下班回来,从母亲那里得知余笙已经回家,他几乎是激动又紧张的跑上楼的。
一步能跨出三层楼梯,极为不淡定的上楼,在门口时,却竭力克制地顿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推开门。
深呼吸,好几秒后,他才敲了两下门,再整理了两下自己本就已经很工整的衣领,这才抑制着喉咙里的酸涩,伸手推开房门。
余笙端坐在电脑前仰着小脑袋看着他。
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是一眼万年。
她的头发还是很短,昳丽的容颜显得她格外幼稚,好似没长大的姑娘。